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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江生?:「?」
「嘖,他爹每個月寄錢回來,都是杜凱東去郵局領的,那老頭白內障得厲害,根本?看不清字!」
「所以他就偷偷拿出一部分自己留著,剩下的才給他爺?」仲江生?感到?震驚,這?杜凱東可真夠孫子的。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張強跟他說這?些,豈不是為了
「明天是月末,又是我兄弟女朋友的生?日?,他在新城包了間房,從哪來的錢不用我說吧?」張強的眼?神逐漸變得危險,像是月光下嗜血的野狼,讓仲江生?不由打了個激靈。
「要是結帳的時候發現錢沒了,你猜他會是什麼下場?好一個生?日?驚喜呦」
仲江生?嚥了口唾沫,都快被氣笑了:「不是,你是讓我去偷?你他媽的瘋了吧!那可是小?一萬!」
「呦,你怎麼知?道的?」張強玩味地看他,「就知?道找你靠譜,那匯款單,你平時沒少看吧?」
「我沒有!」仲江生?心虛地瞪他。
「得,你也甭跟我謙虛,反正你幫我,我也不虧待你,你把錢偷來,我拿回去給弟兄們分了,讓他出了醜,我這?心事就了了。至於警察,你這?個年紀偷多少都不犯法,你又不虧,只要你保證不把我交代出來,之後隨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隨他想要什麼
仲江生?心神一動,突然又沒那麼想拒絕了。
「什麼都可以?」他又確認了一遍。
「當然,」張強吊兒郎當地說,「你哪怕想要那月亮,我也讓那阿姆什麼特朗給你摘下來。」
「呸!誰他媽要月亮!」仲江生?啐了他一口,卻是真的在認真思考這?件事。
「我要離開?椿鎮。」他陰沉地注視著張強的眼?睛,剛剛發育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你要幫我弄到?新的身份,還有一份工作和住處,否則我不會幫你。」
張強眉梢一挑,似乎早就料到?仲江生?的條件,聳了聳肩說:「好啊!小?事,我幫你離開?椿鎮,所以我們成交?」
周圍僅有的燈火又滅了幾家?。
仲江生?久久望著某個方向,沒有立刻搭理張強伸來的手?。
大概那個小?東西會傷心吧,他想,但是他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
老天從來都是不公平的,有的人能被拯救,有的人只能學會隨波逐流。
對不起,阿婆,對不起,沈樂綿。
他最終還是握上了張強的手?,心中的某個信念也在那一刻崩析離散,就像那瓶砸在他耳邊的酒瓶。
「成交。」他說,「明天中午以前,等我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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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綿要上學了吧?」
身材枯瘦的老人眯著眼?睛靠坐在門口的藤椅上,手?中捧著一個黑色小?收音機。
他眼?睛壞了,調頻的刻度看不清,只好顫著手?慢慢感受位置,用笨拙的手?指去撥弄側邊的滾輪。
收音機發出了訊號幹擾的「滋滋」聲,過了幾秒終於穩定下來,老人又費力?地去調音量,把天線抻得直直的,這?才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這?天阿婆和任逸要去趕集,沈樂綿昨天有點感冒,便被臨時放在了對門杜爺爺家?。
杜爺很少說話,平時見到?沈樂綿也僅僅是笑著點點頭。
他很瘦,身上的面板全都耷拉了下來,掛在年輕時練出的肌肉上。
不過再好的肌肉也抵不過時間的磨礪,現在的杜爺只是個縮了水的小?老頭,特別是和杜凱東站在一起時,更是瘦弱到?好像風一吹就會倒。
沈樂綿坐在老人旁邊的小?板凳上,很乖巧地答道:「快要上學了。」
杜爺笑了幾聲,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