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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回來?第八,廠裡有個孤寡老職工在外面乞討,名叫馬福祿,晚上露宿街頭,廠裡就不能解決一間小宿舍嗎?廠裡不是閒房子多嗎?尤芳能半夜撬開幾間房門……
說到這裡,工作組的人才問:“尤芳住在廠呀?沒攆走嗎?”
誰敢攆,誰招上罵誰。
“50萬是怎麼損失的?”龐十慶問。
說來蹊蹺,上了9萬的稅,還了40萬的債,就沒有了。稅款是雙方租賃成交時為國家上繳的,那40萬是欠外縣一家業務單位的,人家把廠裡起訴到了法院,法院就強行划走了。
“奇怪。”龐十慶說:“人家怎麼知道你們有錢?法院怎麼知道你們的新賬戶?你們廠在銀行賬戶一直封著,哪能又來個賬戶?”
龐十慶急呼呼地對失天新說:“把老馬叫過來。”
朱天新想了想:“咱們還是把有些問題調查一下再叫他,這個廠的問題太複雜了。”
他們下去分頭調查,龐十慶負責瞭解賬外賬的情況,財務科佘科長不曾知道50萬元租金的事,卻反映了上次修復印機項宇騰讓多付費的事。韓大啟和工會主席楊樹群在街頭巷尾找到了馬福祿老師傅。關於50萬無的租金的支出,情況和職工們反映得一致,9萬上了稅,四十萬輸了官司,剩下一萬交了訴訟費。這件事,從前後到只有五天時間。
等調查的情況都匯總在一起,朱天新說,等一會和老馬講話時都不要激動,一定注意語言藝術。馬治國在一個下午被請進工作組辦公室,他疲疲踏踏地坐在沙發上,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 一見這架式,龐十慶就來氣。死豬!他心裡罵道。
馬治國擺出一副不願切入正題的態度,問他一句子他沒邊沒沿地扯幾十句,越扯越遠。“這個老油條!”李煊壓不住為火了,“馬廠長,廠裡一名叫馬福祿的老師傅在外面乞討你知道嗎?” 馬治國羅囉囉嗦嗦地講起馬福祿的從前,話題又扯遠了。問起租賃的事時,馬治國從五十年前說起,先講企業如何發家,又講企業何等輝煌,光這些就講了近兩個小時,期間講講停停,哼哼哈哈,龐十慶厭煩地打斷他:“你就說說為什麼要出租50年?”
“呵呵呵呵……”馬治國繼續著剛才話題,“不是剛才講到企業輝煌的時候了嗎?等講到企業的衰敗,你們自然就明白了。職工們沒飯吃呀,為了那50萬給職工救急呀。”
“50年後你多少歲了?”
“呵呵呵呵……哪能顧上那麼多呀,你們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呀。”馬治國紅了臉,“職工天天跟著我的屁股後面要吃飯,廠裡的場地又閒著,先換點錢嘛。”
“錢呢?發給職工了嗎?一年一萬,你算算每個平米才租了多少錢?你們這麼好的地段,這樣的價錢等於白送。”
面對聲聲追問馬治國忽然激靈起來,講話時嘴巴也利索了:“你們急了,才急了!我比你們更急。錢!錢!誰不知道錢好,是不是。”
龐十慶問:“你那50萬存哪兒了?財務上沒見呀。”
“我另存了。”馬治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式:“你是銀行的人,公款私是違法的,可這個廠就得這麼做。廠裡好容易搞點錢就讓你們銀行划走,你們為企業考慮過嗎?”
龐十慶和馬治國較上勁了:“還貨款天經地儀,你還是個廠長,連這都不懂嗎?有本事你把廠子搞上去。”
兩人火藥味十足,爭了一陣子朱天新才問那50萬元的去處,沒想到馬治國把頭昂得高高:“給國家上稅了。另外還輸了官司,還債了。”
不等兩人把話說完,龐十慶又憋不住了:“你說得輕巧,上稅了。你們出租房,應該對方上稅,你上的什麼稅?你們的職工連飯都吃不上。”
馬治國居然針鋒相對:“我們怎麼不能上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