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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無表情亂想了下。
好像沒有剛才那人摸得暖和啊。
出小院一趟簡直驚心動魄,阮覓晚上很早就睡下。
但半夜時,阮覓卻突然睜開眼,神色複雜,難以置信地盯著床架子上淺色的帷帳。
她伸手摸了摸頭頂,翠鶯親手做的軟布枕頭被頂到頭頂,夾在床頭和腦袋之間,捂出一片溫熱。像極了一隻大手壓在頭頂。
怪不得做夢都夢見腦袋熱熔熔的。
阮覓板著臉催眠自己。
過了一會兒,她還是盯著帷帳,沒有絲毫睡意。
心裡沒來由的冒出點火氣,像個一直只能眼巴巴看著別人吃糖,假裝不在意的孩子,突然有一天被人塞了糖,強作不屑,扔了之後既不捨又生氣,情緒之複雜難以言喻。
阮覓深吸一口氣,慢慢把被褥拉起來,蓋住臉。
————
阮覓往阮珍珍院子裡扔的東西,其實只被猜對了一半。
那不是石頭,而是個頭非常大的青柿子。
阮府種了許多柿子樹,不光阮覓院子裡有一顆,阮珍珍院子裡也栽了,如今正是結果的時候,只不過都是青的,硬得很。
阮覓先前閒來無事,偷偷刻了模具套在柿子上,故而長出來的柿子有些地方凹進去,連起來形成一個字。
而阮覓扔到阮珍珍院子中的,則是個「王」字。
王氏可是鱗京頂尖的那一批士族,起於琅琊,代代昌盛。故而王氏的公子在鱗京貴女心中,可謂是絕佳的夫婿人選。
這王氏有一小公子年少行事放蕩,其母便大張旗鼓,想給他選個未婚妻壓一壓他的浮躁。這事兒如今滿鱗京的人都知道。
阮覓都聽到了,不可能阮珍珍還什麼都不知道。扔個刻有王字的柿子到阮珍珍院子裡去,不過是借著「福運」「天命」的名頭添一把火,讓阮珍珍把她心裡想做的真正做出來。
「偶遇」王氏子。
這樣阮覓就可以再次進行實驗,看看那所謂的「書的意志」存不存在。
阮父那邊,此時正焦頭爛額。他在阮珍珍身上投資了不少,接她回鱗京前,本想塑造個才女的形象,讓阮珍珍增添籌碼好嫁個高門。可現在才女的名聲還沒傳出去,四皇子評價她用的「多嘴」二字,可能就先傳遍鱗京了。
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一極有聲望的世家帶著阮珍珍進入鱗京圈子,替她開路護航,重新樹立才女形象。
可是難就難在這個世家的選擇。
他阮家也是鱗京有頭有臉的人家,隨便去求人,還真丟不起這個臉。
阮奉先心裡想到了在鱗京大名鼎鼎的一個人。
那就是與他同出一族,如今官至文淵閣大學士的阮平左。
他們同為阮氏嫡系,關係本該親近。但阮大學士那一脈日漸沒落,好幾代出的都是些不做官不涉政的窮酸文人,阮奉先幼時沒少言語譏諷。
如今阮大學士復起,其風骨文章被鱗京人人稱讚,儼然已經與望族王氏並駕齊驅。
阮奉先早些年舔著臉上門套近乎,無奈阮大學士壓根不見他,受了好大白眼。只有幾個小輩還願意給他面子,來府上坐坐。
這回要是找他們幫忙,說不定又是一番無視。
阮奉先自覺身份高貴,怎麼願意受辱?當即排除了阮家。
要是把女兒送去,還不知道那家人背地裡要如何嘲諷於他。
阮奉先臉上出現了很深的厭惡,決心要保住自己的面子。
但他沒想到的是,他的好女兒阮珍珍此時正哭得可憐,央求阮母。
「母親,您去求求大伯父家吧?不然珍兒還不如死了算了。」
第1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