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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輕輕嘆氣,覺得今夜有必要和湛小淺好好談一談,讓他收斂著些偏愛之情。
他又想起齊州之事,便問山舞:「那齊王可回國都了?」
山舞道:「早朝沒見到齊王殿下,不過聽二公子的意思,齊王應當今日傍晚就會回京。」
安置十萬大軍,確實要廢些心力與時間,今日傍晚能趕回,已是湛堯的誠意所在。
眼下大局已定,只等著墨璽轉交給湛繾後,將那十萬大軍收編於皇權之下,那麼北微國內才算真正無隱匿之憂患。
說曹操曹操便到。
下朝後先來未央宮的不是皇帝,而是雲非寒。
「陛下還有朝政要處理,特許我來看看你。」雲非寒坐到子璣身邊,見他正在喝山楂銀耳羹。
雲子璣見二哥春風得意,便知山舞所言非虛。
「如今是不是該稱二哥為丞相大人了?」
「你的訊息倒快。」
雲非寒看了一眼山舞,山舞恭順地低了低頭。
雲子璣喝了一口甜甜的湯羹,說出來的話也是甜的:「爹爹一定想不到,雲氏滿門武將,居然還能出一位文丞相。」
雲非寒笑開說:「我當日棄武從文,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在朝堂上為雲氏擋去文官的無理彈劾,今日終於做到了,以後有我在,看誰還敢對雲氏潑髒水。」
雲子璣動容,他握了握二哥放在桌上的手:「我知道二哥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雲家好。」
雲非寒欣慰地看著他:「子璣,你能明白哥哥就好,你記住,無論二哥做什麼,都是為了護住我們共同的親人,為了護住你。」
「嗯。我明白二哥。」
雲非寒回握住子璣的手,對他笑了笑,轉而問:「昨夜你同君上說了什麼?今日他只將燕氏安置去了京郊行宮,不僅沒要她的性命,還保她衣食無憂。」
他這樣隨意地問出口,似乎真的只是出於好奇。
雲子璣哪會對二哥有所隱瞞。
「湛堯昨夜跟我做了一筆交易,只要我能保住太后的性命,讓她安度晚年,他就願意撤兵,並且將那枚墨璽交給湛繾,齊州十萬兵馬也會歸順於皇權之下,為湛繾所用,齊州城也會一步一步地放權。」
雲非寒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那湛堯今日傍晚就會進宮出兵權?」
「若無意外,今日天黑前,墨璽就會交到陛下手中。」雲子璣看二哥如此關心齊王的動向,笑道:「二哥是不是想去見他了?你去吧,我不會吃醋的。」
雲非寒被他逗得笑起來:「什麼醋不醋的?你這話要是被君上聽到,我莫不是又要去一趟大理寺天牢?」
雲子璣聽他這樣調侃自己,又心疼又好笑。
這時沈勾進了殿內,照例要來為帝妃把脈。
雲非寒便起身告辭道:「那我改日再來看你,想必封相的聖旨今日就會到府上。」
雲子璣起身送他到未央宮門口:「與爹孃說一聲,我一切安好。」
「好。」雲非寒拍了拍子璣的肩膀,轉身離去。
雲子璣目送他離宮後,才回到殿內,讓沈勾為自己看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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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宮淒涼,燕氏被關在一處空曠的宮殿裡,外頭日光正好,但一踏進這座宮殿,只餘下昏暗與陰涼。
枯坐在椅子上的燕氏抬起眼,那道逆光的身影刺疼了她的雙目。
「是你?雲子璣讓你來殺我?」她彷彿一夜之間老了數十歲。
「太后高看自己了,帝妃的手從不染髒血。」
他笑得森寒駭人,讓燕氏都生出幾分畏懼:「你到底來做什麼你是為了堯兒?」
「我確實是為了湛堯來的。」他走近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