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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妹特意派來的車一路朝著崑崙進發，走走停停，倒也離崑崙不遠了。

而要說出發以來唯一的好訊息，大概就是離開青城山後周檀終於醒了。儘管他還沒辦法變成人形，儘管他的傷勢還沒有痊癒，但至少醒了。

徐安容輕輕地碰了碰手上的黑蛇&ldo;手鐲&rdo;，小聲地問道：&ldo;你什麼時候也能醒呢……&rdo;

……

汽車又搖搖晃晃地開了一天，太陽落山時，總算駛入了離崑崙山最近的一個小鎮裡。

冬天的夜晚黑得很早，遠離城市的天空繁星點點，連月光也出奇的溫柔。徐安容把自己的行李箱在房間裡安頓好，順手拿了睡衣去洗澡。

水溫適宜，一不留神就泡了半小時的澡，等吹完頭髮走出浴室的時候徐安容才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房裡的椅子倒了。

去洗澡前她特地把小黑蛇放在了椅子上，窗戶是關著的，即便開著，外面的風也不可能把椅子吹倒……等等！窗戶！

客房的窗戶是飄窗，徐安容注意到窗臺上似乎多了一個奇怪的黑影，長長的，直條條的……

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步，楚柯警覺地回頭，下意識地支起了身體，蛇瞳不受黑夜的限制，清晰地映入了徐安容現在的樣貌：她剛洗完澡，身上的水汽還沒幹，發尾濕漉漉的，有幾縷搭在前襟洇開了衣服；她瘦了，下巴變尖了，腰好像也細了……唔，該胖的地方還胖著。

欣賞完自家女朋友隱藏在加厚睡衣下的曼妙身姿，楚柯滿意地眯了眯眼，開口：&ldo;是我。&rdo;

話出口的下一刻，正準備等著女朋友說點什麼的楚柯忽然看見一滴淚從徐安容眼眶裡順著臉頰滑落下來，&ldo;啪&rdo;的一聲，砸落在地。

那聲音其實很輕很輕，但楚柯聽見了，甚至他不僅聽見了，他覺得這滴淚好像砸在了自己的心裡，震得他心裡的一汪池水都開始波翻浪湧。

他急切地想要變成人形像以前那樣把徐安容抱入懷裡，等直起身體才發現他只能保持著現在的樣子。

徐安容看著他，又是一滴眼淚滑落。

一滴。

兩滴。

接二連三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爭先恐後地從她眼眶裡湧了出來。

她呆呆地站了幾秒，忽然笑了，用力地抹了一把臉，重重點頭：&ldo;我看到了！&rdo;

她哭起來也很好看，梨花帶雨的樣子更是楚楚動人，可是，楚柯不喜歡。沒辦法化形的鬱悶與此時的煩躁一結合，等他回過神時，蛇尾已經卷著徐安容一起倒在了床上。

四目相對，兩兩無言。

徐安容眨了眨眼，一滴晶瑩的淚珠掛在她的睫毛，隨著她眨眼的動作巍巍顫顫地晃了晃，蛇妖大人看了一會兒，下意識伸出了猩紅的蛇信去舔，卻在觸及的前一刻，被徐安容抵住了頭。

&ldo;？&rdo;

&ldo;我想起來了，你沒刷牙也沒洗澡。&rdo;

……

等楚柯覺得自己快被洗掉一層鱗的時候，他才被允許從浴缸裡出來爬上徐安容的床。

對此，徐安容表示一點毛病也沒有。

&ldo;講衛生我們從幼兒園就學了！&rdo;

楚柯：&ldo;……嗯。&rdo;

剛才曖昧的氣氛被打斷，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又有些痛了起來。他好脾氣地點著頭，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