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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等傷好些。」燕殊說。
「也對。」李長天點點頭,「不過,說不定玉樹會來客棧找我們,到時候問問他,看看他知不知道些什麼。」
李長天對沈玉樹親密的稱呼令燕殊一頓。
燕殊沒由來地覺得煩躁,甚至有些不悅,他沉了聲,問:「之前我就覺得疑惑,你與沈公子,到底是如何認識的?」
「就……就……那日在花閣,我不是探查訊息嗎?」李長天惶惶低頭,乾巴巴地笑著,「然後碰見了他,還挺聊得來的,就決定認識一下,不是有句話叫,多交個朋友,多條路走嗎?」
燕殊沉默,沒應聲。
李長天說的話,一點問題都沒有。
燕殊雖不喜專研人情練達之事,但也明白個道理。
男子漢大丈夫,應交四海豪傑為友。
燕殊感到困惑。
因為自己剋制不住的怒意和心裡的焦躁。
他不該是這樣的性子,更不該有這樣的情緒。
兩人如今雖然在同行,但李長天終歸會尋到自己的去處,尋到安身立命之地,就像鍾離那樣。
而當初,自己將李長天從出予鎮帶走,不就是為了幫他尋到至親嗎?
所以,李長天找到至親之時,就是他們倆分別之日。
想到這裡,燕殊突然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胸膛好似被萬千根細針穿過,密密麻麻的刺痛湧了上來。
燕殊臉色慘白,呼吸紊亂地按住胸膛。
怎麼會這樣?
燕殊驀地想起之前兩次兩人分離的時刻。
第一次,出予鎮,他一騎絕塵而去,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之所以回了頭,大約是因為李長天前一晚的唉聲嘆氣,令燕殊心軟,所以湧現出幫李長天找到至親的念頭。
第二次,朔方,他馭馬疾馳在官道上,而後回了頭,那次,既是擔心李長天再被秦決明發難,也是希望路上有人相伴。
如果那時真的與李長天分開,燕殊或許會惋惜、會悵然,會久違地感到落寞。
但絕不會像剛才那樣,心臟在一抽一抽地疼。
「燕殊?!」
一聲呼喚讓燕殊猛地回過神來。
「你怎麼了?為什麼捂著胸口,你胸口疼嗎?」李長天眼裡全是焦急。
燕殊收了手,聲音極輕:「無事。」
李長天正欲追問,側室的門被推開,老大夫拿著裝藥的瓶瓶罐罐走了進來。
「哎呦呦,你怎麼跑榻上去了?哎呦呦,你們倆個大男人,不嫌擠的嗎?來來來,都起身,換藥換藥。」老大夫中氣十足地喊,隨後動作麻利地給倆人換了藥,又囑了些需注意之事。
兩人不勝感激,連連道謝。
在醫館休息了半天,兩人攢了些力氣,回了客棧。
李長天扶著傷勢較重的燕殊回到客房,替他鋪了被,又攙著人躺下。
燕殊惦記著李長天自己身上也有傷,見不得他忙前忙後的,說:「我無事,你去休息吧。」
李長天點點頭,轉身欲出客房,走到門口又走了回來,他提議:「不如我倆住一間吧,找客棧老闆要間有兩個床榻的大客房,方便互相照顧。」
燕殊囁嚅半晌,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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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一同在客棧休養了幾日,未出門,飯菜囑客棧小二送。
相較於燕殊,李長天傷口癒合得更快些,第三日就能到處蹦躂了。
李長天也沒往外跑,守著燕殊,坐床榻邊和他聊天,讓他教自己看太陽和影子辨別時辰的法子。
雖然學了一天,李長天還是稀里糊塗的,好在燕殊有耐心,不厭其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