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頁(第1/2 頁)
一旁的長孫柏驚訝地喊出聲。
燕殊不是因中毒和重傷昏厥在病榻上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燕殊沒應聲,他斂眸鬆開鐵鞭,在李長天面前蹲下身,伸出左手拿下李長天嘴裡的破布。
他的右手手掌方才因為攥了帶刺的鐵鞭,如今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李長天目光落在燕殊的右手上,眼睛紅了。
忽然間,身上的傷,再疼也疼不過猶如被撕扯裂開的心臟。
不該如此的。
李長天心想。
燕殊不該受這樣的苦,更不該因自己受這麼多的傷。
嘴裡的破布被拿下,之前無法說話時,李長天想了一肚子的措辭,可如今真到了能辯解的時候,他卻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燕殊……」李長天看著燕殊,眼裡有淚光,幾乎是在小聲嗚咽。
「我在,我在聽的。」燕殊的聲音也很輕。
「當初,秦大人知道自己身染頑疾,他怕自己病倒後,軍心動搖,他更知道,和北狄一戰,需要一個轉機,需要一個謀略,於是秦大人找我商議……」李長天雖已入困境,身負重傷,但依舊話語清晰,邏輯有條有理,「秦大人希望我能帶著他的頭顱,假意投誠北狄,表面上趨附,實則為了刺殺北狄可汗,秦大人是割喉自盡的,我沒有傷他。」
說到此處,李長天閉了眼,一是不敢看燕殊的神情,二是倔強地不想落下淚。
李長天答應秦決明參與計謀的那刻。
他就想過這個下場。
萬人唾棄,千夫所指。
可真到了這個時刻,李長天才發現被人誤解,竟是這麼令人難過的一件事。
倘若心臟鮮紅能佐證忠心,李長天恨不得將其從身體裡掏出,供所有所有人細看打量,只要能證明他沒說謊。
正此時,李長天聽見燕殊喚他的名字。
「長天。」
李長天睜眼看去,望這那雙清澈淡然的眸子,
燕殊說。
「我信你。」
李長天驀地落下淚來。
三個字,止他動盪,撫他潦草,平他倥傯。
至此從容,再不畏惡言,再不恐誤解。
只道自己坦坦蕩蕩,問心無愧於天地間。
李長天死死咬著嘴唇,抽噎著,他不想哭,可偏偏熱淚如泉湧,止也止不住。
燕殊伸手,撫了李長天的淚,說:「我帶你走。」
他伸手解開李長天身上的束縛,將李長天背了起來。
李長天這才發現,燕殊被刺傷的肩膀還在滲血,把他的錦衣的肩膀處染成一片血紅。
不止如此,李長天趴在燕殊背上時,發現燕殊身上的溫度高得不正常。
燕殊在發燒。
他定是忍著傷痛,一清醒就趕了過來。
「燕大人,請您三思!留步啊!」
數名將士上前,長孫柏為首,阻下燕殊的退路,「他口說無憑,不能輕易相信啊!」
「那如果真如他所說這般呢?」燕殊問長孫柏。
「如若真是他說的那樣,秦大人定會給我們留下線索的!」長孫柏篤定地說。
「我會去找線索的。」燕殊說,「如今,先讓我帶他離開。」
「不行!」長孫柏斬釘截鐵地說,「真相不明,他肩上還擔著殺害秦大人罪孽,當著眾將士的面,怎能輕易放了他?」
燕殊的眸子冷了下來。
正僵持之際,遠處突然奔來一人。
「都等等!!!」
厲斬風匆匆趕來,他顯然也是剛才病榻上起來,額頭還纏著厚厚的白布。
「我有。」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