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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睡容易感冒著涼,且去榻上歇息。」燕殊耐心地勸。
李長天將頭埋在手臂裡,不知是故意搗亂還是當真醉了,他搖了搖頭,就是不起身。
燕殊:「……」
燕殊不再言語,直接伸手,將李長天打橫抱了起來。
一瞬失重,讓李長天嚇得睜開眼,猛地抓住燕殊的手臂:「臥槽!」
燕殊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抱著李長天往鋪了皮裘軟被的木榻走去。
李長天被抱起來的時候,原本就堆滿了兵書竹簡的凌亂矮桌上,幾張獸皮書信悄悄落在了地上。
隱隱可見獸皮書信上,用北狄文字,寫著糧草、埋伏等字眼。
但李長天和燕殊都不曾注意到這件事。
燕殊將李長天放在榻上,給他蓋好被裘,輕輕撫了撫他的額發:「歇息吧。」
李長天一把握住燕殊的手腕,不肯人收手,他醉眼朦朧地將燕殊微涼的手心貼在自己燥熱的臉頰上,不捨地蹭了蹭,又親了親。
燕殊滯在原地。
好半天才勉強說出一句:「你醉了。」
李長天彎眸看著他,嬉笑道:「嗯,我醉了。」
說著李長天握緊燕殊的手腕,驀然用勁,將他往床榻上一扯。
燕殊措不及防被發難,身形不穩,跌在床榻上,又被李長天一個翻身牢牢壓住。
李長天雙手合抱著燕殊的腰,將頭抵在他的肩膀上。
燕殊沒有推開李長天,任由李長天壓著自己,他猶豫了一下,伸手輕輕撫著李長天的背,擔憂地問:「李長天,你還好嗎?」
「好啊,我好得很。」李長天收緊手臂,悶聲悶氣地笑了起來。
燕殊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和皂莢香,皂莢應當是那身乾淨的月白錦衣上傳來的,木質檀香可能是那塊他常年佩戴在身上,用來吸引鴿子的木牌散發出來的。
那陣拉拉拽拽,磕磕絆絆之後,偌大的營帳內,竟然陷入了寂靜中,只剩兩人都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李長天抱著燕殊,聽見心跳聲如擂鼓。
他分不清那是他自己的心跳聲,還是燕殊的心跳聲。
李長天忽然想起上輩子。
他在執行最後一個任務前,因被醫生診斷出輕微創傷後壓力心理障礙症,原本想調休一段時間。
那天,他正一筆一劃填寫著調休單,戰友衝進房間,喊他趕緊集合,有緊急任務。
李長天想都沒想,丟下那張單子,衝出了房間。
那張調休單,他沒能寫完,連名字都不曾簽上。
這是一件很小的事。
不過如果李長天上輩子能重活一次,明知結局如此,他依舊會毫不猶豫地接下任務。
但他會先寫完那張調休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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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別留什麼遺憾,聽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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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明月薄寒,曠野蒼涼,衛既曾這麼對李長天說。
今時今日,李長天深以為然。
李長天抬起頭來,左手小臂撐在燕殊耳邊,他看著燕殊,瞧著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說:「燕殊,你要是覺得厭惡,就推開我,再甩我兩個大嘴巴子。」
說罷,李長天不管不顧地低頭親了下去。
雖然李長天隱隱覺得他與燕殊可能是兩情相悅,但終究還是不敢篤定,如今這一親,真是豁出去了,親得極慌亂,兩人唇齒相撞,李長天幾乎是啃上燕殊的。
燕殊覺得疼,眉頭輕輕蹙了蹙,伸手按住李長天的肩膀,微微用力。
感到燕殊在推自己,李長天幾乎立刻洩了氣,他不敢再對燕殊做什麼,慌亂地支起上半身,移開目光,聲音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