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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他是有可能喜歡上男子的。
既然如此……
自己,有沒有被他喜歡上的可能呢?
「臥槽!我在想什麼玩意兒啊!」李長天雙手抱住頭,狠狠往囚車木欄上一磕,把一旁的小守衛嚇了一大跳。
一葉知秋,李長天雙手抱著頭,杵在那許久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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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了夜,燕殊照舊把李長天從囚車裡帶到自己的營帳前,這次連藉口都懶得說了,反正守衛也沒問。
兩人坐在篝火旁,燕殊給李長天身上的傷換了藥,忽而瞧見他額頭紅紅的,隱隱腫起一個包。
燕殊蹙眉:「你額頭怎麼了?」
「啊?噢,額頭啊。」李長天正盯著燕殊看,猛地回過神來,心虛地移開目光,「咳咳,不小心撞到的。」
「撞到?」燕殊心生疑惑。
「嗯,沒事,小傷。」李長天說。
燕殊起了身離開,找隨軍的大夫要了能消腫去淤的藥,拿回來給李長天用。
那藥膏裡有薄荷,塗上後冰冰涼涼的,燕殊指尖抵李長天受傷的額頭,動作極輕地給李長天揉著。
李長天時不時地偷偷看他一眼,又趕緊收回目光,低頭看地面。
「好了。」燕殊替李長天上好藥,站起身,「去歇息罷。」
「你去哪?」李長天抬頭問。
「洗淨雙手。」燕殊答道,他手上都是殘留的藥膏。
等燕殊洗完手回來,發現李長天站在篝火前,沒進營帳休息。
「怎麼了?」燕殊走到他面前問。
「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李長天指了指燕殊纏著白布的右手,擔憂地問。
「我素來謹慎小心,不曾將傷弄得更深,早已無事。」燕殊答道。
「那就好。」李長天猶豫片刻,又說:「我剛才收拾了下營帳,不過之前就很乾淨整潔,我只是把被子鋪了鋪,你看看會不會睡得舒服些,你要是不喜歡,我就弄成原來的樣子。」
燕殊:「……」
燕殊看著李長天,問:「李長天,你這是怎麼了?」
李長天:「……我……我,就是……」
李長天磕磕巴巴半天,破罐破摔地說:「你對我那麼好,我也得對你好些啊!」
燕殊:「……」
李長天一句話說完,立刻低下頭,恨不得當場把自己埋進土裡。
臥槽,他在瞎說什麼玩意兒啊!!!
夜幕低垂,朗月清風,天地間悄然寂靜,乾柴在火堆中發出輕輕的『劈里啪啦』聲。
李長天許久等不到燕殊的回應,收拾了下情緒,鬱悶地抬頭看去。
火光躍在燕殊清雋的臉龐,月光晃在他略有驚詫的眸裡,與李長天目光在空中相撞後,燕殊忽而勾起嘴角,淺淺笑了笑。
萬籟俱寂,李長天一瞬失了神。
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
見青山,嘆峰巒兀立。
見滄海,嘆洪波湧起。
見眾生芸芸,嘆各復歸其根。
為何唯獨見了那人。
不能言,不敢語。
滿腹心事,有口難說。
李長天徹底明白了。
天不老,情難絕,心事似蛛網,絲絲纏成結。
他喜歡燕殊。
「李長天?」
「啊?什麼?怎麼了?!」聽見燕殊在喚自己,李長天猛地回過神來,驚慌失措地移開目光。
「歇息罷。」燕殊眼眸含著笑意。
「噢,對對對,該睡了。」李長天胡亂地應著,轉過身,故作掩飾地打著哈欠,「困死了困死了,困得我都精神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