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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輕輕笑了笑:「燕公子,公子若是不介意,便喚我一聲閣主吧。」
說著,女子斟了杯茶,用金制小鑷子夾住玉杯,輕輕放燕殊面前。
燕殊道了謝。
清露閣閣主問:「我瞧剛才那出戲,公子看得極認真,想必公子也是位精通曲藝的人?」
燕殊:「對戲曲只是略知一二,談不上精通,不敢班門弄斧。」
清露閣閣主笑著:「方才那出戲曲,唱的是兩名將軍一同徵戰沙場,誰知其中的李姓將軍竟是敵國奸細,不但叛逃,還砍下了大將軍的腦袋,獻給敵軍的故事。」
燕殊點點頭:「此為經典傳唱,有耳聞。」
清露閣閣主端起茶,用寬大的素錦衣袖掩面,輕輕抿了一口,隨後才道:「可惜小女子俗氣,不愛聽這樣的悲戲,只愛風花雪月、良辰美景,比如傾城歌女,偶遇高官,兩人情投意合的故事,只是不知燕公子,更喜歡唱哪一齣呢?」
燕殊無言半晌後,輕聲回答:「朗朗乾坤,冤屈洗盡。」
清露閣閣主笑了,笑容十分戲謔:「燕公子,話易說,事難做,敢問公子,當真能一直秉公而斷嗎?當真的沒有冤枉過人嗎?」
燕殊臉色變了變。
他想到了李長天。
清露閣閣主冷笑一聲:「燕公子,朗朗乾坤,真的是太難太難了,這隻看權勢利益的人世,到處都是用心險惡,你雖想清清白白地做人,可難防別人潑髒水啊。」
燕殊收斂心緒,淡淡地反問:「閣主說的不錯,可是,他們往我身上潑髒水,我的心,就要跟著一併髒了嗎?」
清露閣閣主一怔,許久垂眸,她拿起茶杯蓋,輕輕掩在茶杯上:「燕公子,請回罷,清露閣裡,怕是沒有你想到的東西。」
被下了逐客令,燕殊只得站起身,他對著閣主行了禮,說:「若閣主見了坊主,請幫我和她說一聲,我並無惡意,只是這澄清玉宇的戲,總得有人去唱。」
說罷燕殊起身走出了廂房。
那名奴僕在他離去後,輕輕掩上門,隨後抬起頭,走到清露閣閣主身邊坐了下來。
「你可看清了?」清露閣閣主轉頭問他。
「大理寺少卿,燕殊。」那人道,「聽聞他是秦決明的人,不知是不是真,我曾在朝堂上和他碰過一兩面,並不熟識,不過倘若他真是秦決明的人……」
那人話未說完,沉思了起來。
清露閣閣主輕輕撫著他的發,柔聲道:「別多想了,我給你煮茶。」
而此時,燕殊走下清露閣二樓,見一樓的戲臺上,又唱起了戲。
「為何投奔敵軍,為何背叛於我,為何傷我至親,為何啊!」
「將軍吶。」
鑼鼓聲點點,臺上的戲子在哭。
「苦不堪言,不堪言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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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殊在清露閣那碰了壁,而李長天在花閣,正被一群熱情的姑娘團團圍著。
李長天本是想打算悄悄探查一番,所以進了花閣,便悄無聲息地往角落走去。
他環顧起四周,不免驚訝。
此處和他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
李長天原以為這閣樓裡,裝飾會是翠玉屏風、金制香爐、精緻瓷器這樣的琳琅。
誰知這花閣四角,竟然放著兵器架,架上放著長刀、尖槍、弓弩等等武器。
花閣一層的房樑上掛著紅綢,紅燈籠,紅穗子,廳堂中央,是形狀如花瓣的朱漆木臺,木臺上也並不是在表演歌舞,而是有人在比武。
若不是到處都是懷摟著美人喝酒作樂的男子,此處根本不像個風月場所。
李長天定睛往比武臺上看去,見兩名男子正在比武,一人持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