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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蕩地垂在輪椅邊緣。
我幾欲要被這情景弄到崩潰!
“城西,城西!”我悲愴地喚著你。
而在這個時候,秦笙身邊的艾多多站起來拿過他手裡的話筒,將你這些年的遭遇經歷,悉數講述。
她說,這些年來,你一直處在病痛的折磨中,雙腿截斷,對你的打擊幾乎是致命的,那一段時間,你自卑,頹廢,自暴自棄,在秦笙和紀安晨的幫助下,你好不容易挺過來,但由於國內醫療器材有限,雙腿截斷處曾經受過感染,你幾乎要死去。
後來,秦笙帶你去國外四處求醫,尋找最好的假肢,他鼓勵你,照顧你,你終於慢慢重燃生命的信心。
這些年,你們去過很多國家,每去到一個地方,都會在那裡的名勝古蹟拍照留念,然後寄回來給子墨,給紀安晨。再後來,你要做身體恢復,要練習重新行走。
說到這裡,艾多多幾乎是哽咽了,她繼續說:“你們不會知道,那是一種怎樣錐心刺骨的痛,她每天練習,每天把傷口處磨到出血,結痂,出血,再結痂,再出血……直到去年下半年,她才能不依靠輪椅,像正常人那樣行走!這麼深重的苦難,她為什麼能苦苦堅持著撐過來?一開始我們都不明白,都佩服她的堅強和勇敢,直到我們年初準備帶她回國,我才知道是什麼讓她堅持讓自己好起來!”
她停頓了一下,努力平復了自己的情緒,才說:“我們回國前一天,我看到城西拿著蕭楚的照片,她微笑著說,‘阿衍,若不是還想著再回到你身旁,早就對命運投降。’城西她沒有錯,一切錯,都只錯在命運!命運給城西一個不公平的待遇!”
“若不是還想著再回到你身邊,早就對命運投降。”
城西,直到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我曾經所自以為是的深愛,原來敵不過你的萬分之一。
你一直想著能夠再回到我身旁,並以此為堅定信念,讓自己重新直立行走。
可我呢?我雖說等了你十年,但我必須坦白,我等你的這十年,並沒有做到全心全意。不談戀愛,除了阮疏桐外不傳緋聞,等你是原因之一,但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在公眾面前維護自己痴心情深的形象。
可我沒有自以為是的那樣深愛你,如果我真的深愛著你,在你離開後的這十年,我就應該不遺餘力找到你,至少,在看到你寄給城西的照片,知道你在哪裡出現過,我應該追循著你的腳步去找你!
然而我沒有。
我一直在小心眼、在狹隘地氣你。
我氣你這樣看不開我們上一輩的恩怨,拋下我說走就走;我氣你那樣任性那樣不講理每次都是我順著你;我更氣你,明明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的錯,你還要任性地消失這麼長時間!
我一直認為,我沒有錯,我的錯,只是不能選擇父母;我的錯,只是不該愛上你!
子墨畢業典禮那天,我亦去參加了,因為那原本也該是你的畢業典禮,雖然你不在,但我還是應該去,哪怕只是假裝在陪你。
畢業典禮開始之前,子墨問我說:“西西已經走了三年,你還要一直等下去嗎?”
我不欲與她說真心話,便扯了扯嘴角說:“我沒有等。只是沒有遇到可以心動的人。”
子墨調侃我:“娛樂圈有那麼多美女明星,難道沒有一個讓你動心?”
“沒有。”我回答得乾脆。
“那麼蘇媞呢?她也不能讓你動心?”
“蘇媞哪裡都好……”我當時說了又停住,子墨卻替我補充,“卻不是你想要的。”
是啊,蘇媞再好,卻也不是我想要的,那個時候,我想要,從來只有你,顧城西。
絕情的顧城西,任性的顧城西,蠻不講理的顧城西,不顧我感受的顧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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