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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添說:「鬆手。」
盛望冷笑一聲把爪子鬆了,不甘不願地吃起淡食來,一邊吃一邊用幽怨的眼神看著圍觀群眾。童子和老毛心說我們做了什麼孽要來受這份罪?
兩人一邊後悔串門一邊悶頭狂吃,解決了絕大部分食物,最終陣亡在最後一根烤串面前。他們仰靠在椅子上,摸著肚皮發飯後呆,看著江添拿走了最後那根軟骨串串。
他剛吃了頂上那塊,手機突然嗡嗡震了兩下。就在他低著頭單手打字回復訊息的時候,盛望眼疾嘴快,連簽子帶肉一起叼走了。
江添把手機扔回床上,木著臉看過去。
盛望挑釁一笑,嘎吱嘎吱地把軟骨吃完了。
童子反應緩慢地發了會兒呆,捧著肚子站起身說:「老毛我們走吧,我要撐死了。」
三天的假期說長比雙休長,說短也是真的短,嗖地一下就快過去了。
盛望和江添速度快,只花了一天半就搞完了所有作業。如果腳沒瘸,還來得及出門逍遙一下,奈何被現實摁在原地。
之前在家要什麼有什麼,盛望都無聊得快要長毛了。這一天半呆在宿舍裡,娛樂活動接近於零,他卻覺得放鬆又愜意,還挺舒服的。
人啊,真是神奇的動物。
國慶前後氣溫突然回升,宿舍夜裡悶得惱人。教室和宿舍的空調是學校統一控制的,過了9月初就斷了電。
這個年紀的男生體燥火旺,耐不住高溫,於是602那幾個鬼才仗著學校安全、宿舍樓層又高,決定夜裡敞著門睡,體驗一把夜不閉戶的感覺。大門和陽臺一連通,夜風直貫南北,整個宿舍都很涼快。
據說這是往屆學長們的經驗,年年都這麼幹,至今也沒出過什麼岔子。別的宿舍一看有人帶頭,也紛紛效仿。除了601。
盛望和江添並不是什麼守規矩的人,以前住宿也沒少幹過被舍管掛黑板的事。他們不這麼幹只是覺得夜裡的宿舍是很私人的空間,就像在家會關臥室門一樣。
大門敞著,萬一早上趴窩睡懶覺呢,別人奔過來串門都沒個阻隔,那多不體面。
俗話說夜路走多了容易撞鬼。一溜排宿舍敞著門浪了幾天,終於在國慶假期最後一個漫漫長夜裡撞了鬼——
看到人影的時候,盛望剛從一場大逃殺似的夢境裡掙脫出來。他沒醒全,迷迷瞪瞪地睜了一下眼,隱約看到有誰從床邊過去了。
他下意識以為是江添,還咕噥著問了一句:「幾點了?」含糊得像是夢囈。對方沒答,他也很快陷入了新一輪的夢裡。
他睡得並不沉,甚至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夢。他一邊跟著夢境走,一邊回想起床邊經過的人影,突然覺得有點不對:江添睡覺套的是白色t恤,怎麼會一片黑?況且他面板冷白,夜裡只要有一點燈光映進來,都不會那麼模糊不清。
盛望卷子被子翻了個身,然後一個激靈驚醒了。
他翻身坐起來,掃視一圈。對面兩張上下鋪都是空的,陽臺只有衣服高高掛著,隨著夜風飄起又落下,衛生間的方向也沒有任何聲音。
盛望從床上下來,伸手拍了拍上鋪的人。
「江添。」他輕輕叫道。
對方睡得不沉,一聲就醒了。他眯著眼朝床邊看了一眼,嗓音透著啞:「怎麼了?」
「你剛剛下來過麼?」盛望問。
「沒有。」江添答完便明白了意思,他坐起來,捏著鼻樑醒了醒神便從上鋪下來了:「你看到什麼了?」
「也可能是做夢?」盛望說。
兩人在宿舍轉了一圈,起初沒發現什麼問題。就在他們預設是夢,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江添頓住了動作。
他一隻腳已經踩在梯子上了,又撤下來,走到陽臺邊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