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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毓飛順從地拿起雞腿,啃了起來。他不想辜負了這份心意,即便被父親發現了,再挨頓打,今天這些食物他也要吃完。
從那天以後,雪兒每天晚上送吃的來,乖乖地等他吃完,把食物殘渣帶走。她說這也是大娘教的。
到了第五天,容毓飛感覺到膝蓋處有劇痛傳來。他是武功很好,可是也架不住連跪四天。但是容老爺沒發話,他也只能跪著。
容夫人和老太君可就有點兒坐不住了。她們頻繁探望江月昭,頻繁地讓大夫給她診脈。
江月昭知道她倆兒著急,她也著急。再這樣跪下去,還不得跪殘了?她也想病快點兒好,可是越著急越不好。她也想裝著病好了,可是一張嘴就露底了-----一副破鑼嗓子。
那天容老爺來看她,她試探著說情,結果容老爺說:&ldo;不讓他疼,他就永遠也記不住。你不用管了,養好你的病是真格的。&rdo;
就這樣到了第六天,容夫人已經要崩潰了,早晨也沒用飯,只是坐著發呆。老太君也在佛堂裡,一遍一遍地念著經。
江月昭聽到小秋回來的敘述,心只往下沉。她想,老爺子你這哪是疼我呀?你這是怕別人不恨我呢,你就這樣逼我,我的病還能好嗎?乾脆,我給你來個釜底抽薪吧。
她先吩咐小冬,讓她找個擅長按摩針灸的大夫,在離祠堂最近的秋水亭等著,診金要多少給多少,但一定要等,沒她的吩咐就別讓大夫走。然後她讓小秋給她穿上了衣服,扶著她去祠堂。小秋開始不同意,江月昭就跟她說:&ldo;我不走這一趟,祠堂裡那位就出不來,我的病也好不了。&rdo;小秋就同意了。
此時的容毓飛,已經感覺不到膝蓋是自己的了,他只是麻木地跪在那裡,耳邊嗡嗡直響,大腦停止了思考,人也變得木木的。
他感覺後面有人來,可是他已經懶得轉頭了。那個人已經站在了他身邊了,他也懶得抬頭了。直到那人在他旁邊跪下了,他才轉一下眼球,掃了那人一眼。只這一眼,他立馬轉過頭來,睜大眼睛瞪著來人。
&ldo;你還有力氣瞪我,說明情況還不太糟糕。&rdo;果然是一副破鑼嗓子。
&ldo;你這是幹什麼?&rdo;容毓飛想提一口氣說話,顯得力氣足一些,可是他現在根本提不起氣來,有氣無力地說。
&ldo;陪跪,沒看到嗎?&rdo;
&ldo;你還病著呢…&rdo;容毓飛才說了幾字,就被江月昭打斷了:&ldo;你閉嘴吧,說那麼多話有什麼用?省點兒力氣是真格的。&rdo;
&ldo;我有功夫底子,跪一跪不要緊,你可經不起這樣跪著…&rdo;容毓飛還企圖說服她。可是江月昭只是白了他一眼,就不搭理他了。
容尚天正在商號裡跟幾家店的掌櫃商議事情,就見他家的管家容鴻大汗淋漓地跑了進來:&ldo;老爺不好了!您快回府吧!&rdo;
&ldo;什麼事?&rdo;
&ldo;大少奶奶自己跑到祠堂去跪著了,已經跪了兩個多時辰了,誰也勸不動,現下臉兒都白了。&rdo;
容尚天連跟掌櫃們交待一聲都忘了,衝出門去拽過來一匹馬,騎上就往家衝去。一路上他心裡想:小昭啊小昭,你跑去跪什麼呀?我自己的兒子我能沒數嗎?我還能真讓他跪殘了嗎?你大病未愈,再跪出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跟你娘交待呀------想得還是江月昭她娘!
當容尚天急步衝進祠堂的時候,就見兒子和兒媳婦並排跪著,兒子表情木然,顯然是沒什麼力氣說話了,但氣色還好。再看兒媳婦,面色慘白,額頭上冷汗岑岑,身體也在發抖。
容夫人和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