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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她懷孕了,這叫她如何是好?如果她現在跟丁宏鳴說,可能他就會接了她回府,從此以後她就是丁府的妾了,生了孩子,可能也會平安過一生吧。可是她細問自己:你甘心嗎?那樣一個英俊風流的公子,你從此以後就能不想他了嗎?那樣一份錦衣玉食的生活,就這樣放棄了嗎?
她自己幾番思量,最後下定決心:再拼一把!
於是她讓小紅找了濟世堂的胡郎中來,給了他五十兩銀子,安排他如此這般為她辦事。胡郎中哪見過這麼多銀子?當下就答應了。
當天晚上,她一襲單衣站在深冬的庭院內,一直站到四更才回屋,整個人凍得淤青發紫。這件事她是做了兩手打算的,如果這一凍,孩子保不住了,她就讓胡郎中來把孩子打掉,除了這個禍害,心裡踏實。如果孩子沒事,這麼凍也是要凍病的,那麼她就要拿這病和這孩子來作一場戲了。
結果她凍病了。
那天早上,當容毓飛出了府門,就看到小紅瑟瑟抖著立在街對面,見他出來了,跑到他面前哭了起來:&ldo;公子,快去看看小姐吧,她快要死了!&rdo;
容毓飛一聽,二話沒說,打馬就奔萬翠樓去了。
到了屋裡,上前一看,只見趙靈兒蜷在被子裡,臉色慘白,額頭冒著冷汗,身子卻在瑟瑟發抖。
&ldo;怎麼這樣?&rdo;他問小紅。
&ldo;昨兒晚上月圓,小姐跑到院子裡去拜月,跪在那裡哭了半宿,大冷的天,再加上她最近一直不思茶飯,哪有不病的?&rdo;小紅答道。
容毓飛聽了心裡一陣慚愧:&ldo;小紅,你去暖春堂請井大夫來,就說我請的。&rdo;
趙靈兒本來閉著眼睛抖著,這時候睜開眼,虛弱地說:&ldo;不必了,讓小紅去濟世堂把胡郎中請來吧,他一直給我瞧脈,比較熟悉。&rdo;
容毓飛也沒有反駁,就讓小紅去了。
他就出去要了盆熱水,拿巾子浸了熱水,給趙靈兒擦著汗,又餵她喝點兒水。本來這些以前他不會做,也想不起來做,可是最近在江月昭那裡,被她支使地習慣了,這些就做得順手了。
趙靈兒可不知道這個,她病倒是真病了,但人還清醒著。她見容毓飛如此溫柔地對她,又為她做這做那,就覺得這個男人還是在自己手心裡的,就放心下來。
容毓飛看著眼前這個昏昏沉沉的女子,心裡百味雜陳。自從被父親責罰了之後,他一直在反醒一件事,就是他和趙靈兒的關係。
他從前以為他們倆個人之間就是愛情,還有過誓死捍衛愛情,攜趙靈兒遠走天涯的念頭。
只不過這個念頭跟趙靈兒一說,趙靈兒不同意,她話說的是:&ldo;怎麼能為了奴家卑賤之身,壞了公子的孝義之名,棄爹孃家族於不顧,斷斷不是孝子所為。奴家寧願受點兒委屈,也不願陷公子於不義。&rdo;心裡卻在想:跟你遠走天涯,從此漂泊,那得受多少苦啊?
容毓飛哪知道她心裡的想法,只道她是個深明大義的女子,越發愛護。
可是最近他才發覺,自己對趙靈兒,與其說是愛情,不如說是一種沉迷。自己雖然自負文韜武略,可在女子一事上,其實是沒什麼見識的。所以在自己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見了趙靈兒這種嬌媚如花熱情似火的女子,就以為女子都該是這個樣子。
現在細細想來,趙靈兒除了容貌身段誘人,其他方面卻處處不是他想要的。比如她對他表現出來的一味恭順,她對小紅嚴苛的態度,她對容府生活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嚮往,她對錢財與生俱來的熱衷等等。在自己沉迷於她的妖嬈熱情的時候,這些都是被掩蓋起來的。現在冷靜下來,就都浮了上來。
而江月昭,他得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