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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鋒嘴角上翹，對列席的各位同僚笑了笑，坦然受之。

他站在軍區的白楊樹下看向遠方。

將來的軍區會是什麼樣？

會不會和其他的政府機關差不多了。

他只能靠想像、想炮火連天的戰場；

想像叔叔楚鴻遲在硝煙滾滾中勇往直前、最後被炸飛卻無悔；

羨慕他的領導葉伯煊；

無數先烈們，無名英雄們，他們真的被記錄在時代的縮影中。

激情燃燒的歲月裡，他不曾有機會參與，他嚮往。

&ldo;百萬大裁軍&rdo;，這意味著什麼，真的沒仗可打了。

那他還穿這身軍裝是為了什麼？楚亦鋒一時迷茫，似乎沒什麼努力的方向了。

……

&ldo;姐，那大娘咋老上咱這瞅啊瞅？&rdo;

畢成脖子上掛著一件黑色油布面料的圍裙，說著話的功夫還不忘拿個大勺子攪合鍋裡的粥，怕粘底兒糊了。

畢月看著老大娘急走幾步的背影，翹腳探頭又瞧了瞧，發現老大娘拿著根鉛筆在寫寫畫畫？

她皺了皺眉頭：&ldo;不知道。&rdo;隨後又補充了句：&ldo;咱賣咱的油條，她賣她的包子，瞅就瞅吧，不犯說道。&rdo;

姐弟倆就像以往的清晨一般，陷入了忙亂中。

一個炸，一個賣，畢成還得負責收碗刷碗擦桌子，招呼客人。

為了讓來小攤吃飯的人放心，畢成自從搬過來了，直接從小倉房裡扯出根水管子，當著吃飯人的面前刷碗。

老話說，破家值萬貫。

小倉房的臨時出租屋裡，碗筷、客人吃飯的桌子凳子，畢月又給畢成買了個二手書桌、檯燈，零零碎碎所有傢伙什加在一起，姐弟倆這些天雖然沒少賺錢，看起來掙錢掙的熱火朝天，其實沒攢下多少。

一毛、五分的，畢月數了又數，全部置辦個差不多時，手頭也就剩下不足五十元。

就這五十塊錢，她在畢成的提醒下，又跑到人民醫院買處方藥，止疼藥不是瞎賣的，畢月灰頭土臉的找到畢成一打聽，才真的明白為啥以前的姐弟倆、錢總是不夠用。

這該算是一種&ldo;緣分&rdo;？

曾經畢成蹲在醫院門口犯愁，碰到了個&ldo;好醫生&rdo;，月月高價在他手裡買。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畢月下定決心，她要在這次暑假裡抽出時間，必須回一趟老家。

去看看小山村裡那些幫助&ldo;她&rdo;的村民，她佔了原身，回家更該認爹孃，帶爺爺去趟醫院好好瞧瞧，不能再這麼稀里糊塗的吃藥。

窘迫的環境、急切賺錢的心理，姐弟倆每天早上從最初的十來斤麵粉，到現在要賣二十五斤的麵粉。

累的不行，身體是疲乏的，精神上卻是從沒有過的充實。一心一意暑假時回村要大包小包、&ldo;提前過年&rdo;。

一陣高峰期過後，畢月坐在板凳上敲著腿，嘴裡還叼著半根麻花，抬頭聽著煎餅攤大姐在教她。

&ldo;我就說你們倆個半大孩子不行，怎麼沒個心眼兒？！那徐老太是來偷著學手藝，你們以後和麵都在屋裡弄，別讓她學了去！&rdo;小聲說到這，煎餅大姐又不放心的補充了句：

&ldo;小月，你得留點兒心眼！你歲數小，閱歷淺，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好心眼，看你眼紅背後壞你的，有的是！&rdo;

畢月疑惑：&ldo;劉姐，她家不是賣包子？&rdo;因為爺爺奶奶，她本能的對老頭老太太印象好。更何況，畢月從沒打算長期賣油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