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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
這個問題讓祝儀猶豫了一瞬。
捫心自問,她覺得自己並不是蠢笨之人,謝年舟雖然不喜她表兄,總愛陰陽怪氣針對表兄,但像剛才那般咄咄逼人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能讓謝年舟反應這麼大,說明風箏對他有著不一樣的意義,所以在聽到表兄也想要風箏時,他才會那麼尖銳,甚至就連在她面前的溫和假象都懶得裝了。
很顯然,風箏是一定要給謝年舟做的,不僅要做,還要做的獨一無二,這樣才能在他灰暗人生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讓他一輩子都忘不了,想起風箏便想起她,想起她便想起她待他的好,從而讓他身上戾氣漸消,去做回一個正常人。
表兄雖然也想要風箏作為一月後的生辰禮,但看錶兄的模樣,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未必真的想要這隻風箏,而是怕她費心給他準備生辰禮,所以才隨口一說要了風箏,沒了風箏,她送他其他東西他也會歡喜。
表兄就是這樣,包容她,寵著她,從不對她發脾氣,更不捨得叫她為難。
可是她不能因為表兄的寬容而去厚此薄彼,這樣對表兄不公平。
沒有猶豫太久,祝儀做出決定,「小舟,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你是很重要的人,表兄也是。」
謝年舟的目光慢慢冷了下去。
祝儀看了一眼謝年舟,此刻她的聖母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她本就這樣覺得,「我與表兄一起長大,表兄對我來講,是家人,我會給你做風箏,為何不能給我的家人做一隻風箏?」
謝年舟眯起了眼。
像是被觸怒的獸,極力在忍耐著什麼。
祝儀知道他謝年舟性敏感多疑又喜怒不定,對自己的溫和也大多是裝出來的假面,她並不意外謝年舟的反應,而是平靜看著他,又把自己剛才的話換另外一種方式說了一遍,「表兄待我好,你也待我好,所以,我也會待你們好。」
這話似乎終於讓謝年舟破防,他閉了閉眼輕搖頭,「罷了,阿姐,只是一隻風箏,算不得什麼,阿姐想給陸將軍做,那便給陸將軍做吧。」
「只是有一點,阿姐做給我的風箏,是要獨一無二的。」
謝年舟睜開眼,清凌眸色看著祝儀,眼底有些無奈,像是一點不意外祝儀的回答,又像是這樣的祝儀才是祝儀。
——純粹,善良,知恩圖報。
謝年舟的話讓祝儀鬆了一口氣,「好,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做一隻與眾不同的風箏。」
陸廣軒微微側目。
莫名的,他突然沒有那麼想要風箏了。
主峰之戰大獲全勝,滋擾鄴城數年的黑風寨山賊幾乎被全殲,山賊首領被活捉,而被山賊擄去的百姓也得到了解救,或拿了遣散銀兩還家,或登記在冊去鄴城榮芳齋裡做工。
得益於女人們的倒戈相向,祝儀還得了一個意外之喜——山賊們搜刮的民脂民膏。
白花花的銀兩,小山似的糧食,單是清點這些東西,便花了祝儀幾日的時間。
鄴城的軍餉被謝崧剋扣的厲害,每到季節交替,陸廣軒便要跟著祝謙去籌糧,受人白眼不說,還遭老百姓的記恨,有了這筆橫財,陸廣軒的壞心情一掃而光,不去清查這次究竟殲敵多少了,讓親兵搬了案幾,自己與祝儀一道清點糧食。
「儀儀,還是你有法子,若是換成我,只怕她們是不會將這些東西拱手相送的。」
陸廣軒一邊記錄,一邊讚不絕口,下半年的糧食有了著落,他看祝儀旁邊的謝年舟順眼了不少。
面對陸廣軒的誇獎,祝儀絲毫不自謙,提筆寫著字,回答著陸廣軒的話,「那當然了,你們男人只想著如何大勝仗,哪裡會想到這些細枝末節?更不會設身處地為女人們想後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