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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善良她拿什麼感化謝年舟?臉嗎?
她倒是想,關鍵是謝年舟生了一張斷情絕愛的臉,一看就知道是個一心搞事業的瘋批病嬌,讓他美色上頭比打掉他的頭還難。
退一萬步說,謝年舟好美色,可他自己都生了一張勾魂奪魄比女人還漂亮的臉,他好美色對著鏡子看自己不就行了麼?哪裡就到了在外面找女人的程度?
至於讓謝年舟對自己美色上頭的這種荒唐事,她夢裡都不敢想,畢竟要臉。
綜上所述,她除了用聖母光輝感化謝年舟外,還有其他路走嗎?
沒有。
所以她得一條路走到黑,不成功,便成仁。
小道士聽得直搖頭,道觀的人都講究個成人之美,他便把醮墨的筆一點,虛虛指了指謝年舟。
祝儀雖然在某種事情上缺根弦,但是會看人臉色,順著小道士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這一看,讓她心裡打了個突——此時謝年舟的臉色,已經不能叫臉色了,叫從冰窟裡撈出的冰塊,頭髮絲都在冒冷氣,臉上就差明晃晃寫著生人勿近近者必死。
祝儀一頭霧水。
是她聖母裝得不夠好?
絕對不可能。
她今天特意照著明道宮供奉的神女打扮的,現在是正午,光線好,明燦燦的太陽往她身上一照,她就是普救世人的活菩薩。
比明道宮裡供奉的神女都神女。
是她的話說得不中聽?惹了謝年舟敏銳多疑的小心思?
更不可能了。
她剛才說的話雖然簡單,但都是昨夜在家裡演練過無數次的,字字都能戳中謝年舟的心——謝年舟是孤兒,她表兄也是,謝年舟孑然一身,她表兄更是,她對表兄這麼好,意味著她以後對謝年舟也會這麼好,這有什麼能叫他臉色不好的?
所以,謝年舟到底在生什麼氣?
祝儀百思不得其解,有那麼一瞬間,她想把謝年舟的腦殼劈開,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但她現在是聖母,她得溫柔,她得得體,哪怕謝年舟對她擺臭臉,她也得對他笑得一臉和善。
祝儀:「」
爹的,裝聖母真的好難。
「女郎,您要的平安符寫好咯。」
小道士放下筆,把寫好的平安符遞給祝儀,「女郎還請平安符嗎?下個平安符請給誰?」
想想自己的人設,祝儀忍住了,沒跟謝年舟一般見識,一臉假笑抬手接過小道士遞過來的平安符,儘量以溫和的口氣說道:「請啊,現在這枚平安符給小舟請。」
她伸手拉了謝年舟衣袖,聖母光輝普照大地,「小舟,你生辰八字多少?」
暮春三月,謝年舟穿得並不多,身上的衣服少,祝儀掌心溫度便隔著薄薄衣料遞過來,習武之人感官敏銳,少女掌心的弧度,自然也被他察覺,那是手並不是嬌養大小姐該有的柔軟無骨,恰恰相反,略有些薄繭,是習武之人特有的痕跡,他往她手上瞧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常年持劍與騎馬留下的痕跡,只是保養得好,才不像其他將門虎女一雙老繭,彪悍之氣快要溢位來。
謝年舟陡然想起,祝儀是將門之後,她口中的表兄叫陸顯,是她舅舅之子,滿門忠烈,只餘一人。
武將世家的名頭聽著唬人,瞧著卻淒涼,子嗣不豐,難得善終,如同祝儀的舅舅舅母,甚至外祖與外婆,皆是戰死沙場,屍骨無存。
只有將門之後才懂將門的辛酸苦辣。
謝年舟看了祝儀手裡攥著的平安符,上面寫的並不是祈禱戰功覓封侯,而是不求戰功彪炳,只求平安歸來。
簡單一句話,道盡武將世家的心酸。
靜默片刻,謝年舟眉間冷色終是淡了一分,「我父母去得早,無人記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