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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抱歉先生，由於天氣原因您所在的航班已經取消，具體什麼時候恢復，需要等待通知。」機場服務人員解釋道。

「管你什麼天氣，老子買了機票就是要飛，按照你們他媽寫的到達時間到。我八位數的合同呢！損失你能擔得起嗎？」西裝男士把公文包砸到地上，吼得臉都紅了。

嚇得旁邊的小女孩哇的一聲哭起來。

被喘著粗氣西裝男人一瞪。

小女孩哭也不敢大聲哭，小聲小聲憋著哭。

女孩的媽媽摸著女孩的頭，正想帶著她遠離這個地方。

「啪嗒」一聲清脆的響聲。

一塊糖被扔到了紅色的櫃檯面上。

男人朝聲源處抬起頭。

一個穿著黑色衝鋒衣，面容冷峻，手裡還拎著一個保溫箱的高大少年站在他面前，頗有壓迫感地倚著櫃檯。

「你在這發火是指望人扛著飛機送你上天？那不如現在去外面對著天喊。指望老天爺被你的孝心感動，想開了霧散了。」

西裝男人臉上青紅交錯：「你什麼玩意兒？知道老子一分鐘多少錢嗎？」

段浪京冷嗤一聲：「一個知道公共場合不要大喊大叫的玩意兒。」

他野痞地看了男人一眼，又捻起那顆糖，蹲到嚇得眼眶紅紅的小姑娘面前，語調不復之前的冷倦懨淡，溫和地問：「吃糖嗎？」

小女孩眼睛裡掛著眼淚，眨巴了一下，點著頭。

「不哭的話，就把糖給你。」

小姑娘的媽媽看著漸漸止住哭泣的女兒：「謝謝啊。」

段浪京揮了下手，朝機場外面走去。

「哥哥，你不去成都了嗎？」小女孩和媽媽在取票的時候就讓段浪京幫過忙，她們和段浪京本來是同一班航班。

「哥哥去趕火車。」

「可是火車要十五個小時。」小女孩媽媽開口，「不如賭一賭什麼時候霧會散。」

段浪京握著保溫箱提手的指頭緊了緊，啞聲道：「賭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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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七號那天的天氣其實很好，太陽也足，還是個星期日，但趕不上地球不爆炸，蜀中高三不放假的魔鬼排期表。

從語文老師辦公室抱著卷子出來。

章肆川在過道窗臺上發了會神。

太陽強到與十一月格格不入。

這樣的天氣難得讓她想起京北。

去京北高中的第一天。

也是這樣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

手指遮在眼前，光線被指尖切割得仍舊耀眼。

忽然想起前天晚上的那個夢。

肯定是最近壓力太大。

所以才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

夢見了京北。

夢見了他。

手機嗡嗡震動兩下。

章肆川從口袋裡摸出來。

是辛悠然的訊息。

【小荔枝，今天幹嘛呀！】

【補課，累趴了，沒命沒夜的補課】

【tat摸摸，誒對，你學校在哪呀】

【怎麼，你要來看我？】

【哼哼，提前打聽一下嘛，萬一在京北混不下去了，投奔你。】

章肆川發了個微信自帶的位置地標過去。

【蜀川高階中學·四川省成都市青羊區錦裡西街12號】

辛悠然收到資訊，很沒節操地轉發給破天荒第一次聯絡她的校園大佬。

很狗腿且貼心地補充。

【我跟小荔枝說是我問的，別說漏嘴了。】

許見星拉著章肆川的胳膊：「咱們去學校外面吃唄，想吃什麼？」

「呃……炸醬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