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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的簾子關著,青禾跟顧校醫看不見裡邊的情形,但簾環和滑竿會有聲音,因此你特地放輕了動作。
你將簾子拉開一小半,發現躺在床上的不是別人,而是最近仍在休養的聶時秋。他腦震盪的程度並不嚴重,休息一個週末後便好了許多,可他還是不能劇烈運動,所以上體育課的時候會找個地方睡覺。
你倒是聽他說過這點,但沒想到他睡覺的地方就是這裡的醫務室。
聶時秋睡得有些沉,哪怕剛剛有那麼多來來去去的動靜,也沒能驚動他。你坐在自己床邊,靜靜看著,發現自你認識他起,他就一直很忙碌。
上課忙著學習,下課忙著打工,有時還要和不良少年打上一架,從他們手裡搶些「不義之財」,前些日子還要照顧生病的父親,現在又輪到自己生病。
也許正是因此,在這難得停下來休息的時間裡,他才會在學校的醫務室裡睡得這樣毫無防備。
你不知道他會不會聽你的勸告,慢慢從不良少年的漩渦裡抽身,遠離那些充滿隱患的人和事,但你看到了他放在床邊小櫃上的習題本,知道他連休息都沒忘記學習。
你笑了一下,不打算吵醒他,只是將顧校醫給你葡萄糖片放了兩顆上去,又將簾子輕輕拉上,希望他醒來以後能感受到「陌生人」對他的善意。
【現在請你開啟右邊的簾子。】
這不是耍人玩嗎?
你:「……」
你開始想知道不搭理系統會怎樣。
它會強迫你去拉開簾子嗎?
就在你這麼想的時候,右邊的簾子竟然自己拉開了,露出裡邊空蕩蕩的一張床,彷彿根本沒人躺過那裡。你只驚訝一瞬,就朝床尾的簾子底部看去,果然看到一雙球鞋。
會做這種事的人……
謝飛松走了出來,坐在那張床上,滿懷失望地看著你,聲音倒是很輕:「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你定定看了他一會兒,捂著額頭道:「我只是突然覺得你出現在哪裡都不奇怪。」
幹什麼事情都很合理。
謝飛松笑道:「不管你是什麼意思,我就當這是誇獎了。」
不,完全不是。
不過你看到他倒是很放鬆,問:「你怎麼會在這裡,哪裡不舒服?」
謝飛松做出嚴肅的表情,道:「不,我是聽說有人昏倒,特地蹺課來看熱鬧。」
你默默伸出手,打算將你們之間的那道簾子再拉上,謝飛松立刻伸手拉住簾子,阻止了你的舉動,還抱怨了一句:「真小氣。」
頓了頓,他又道:「有事路過,剛好看到你被送進來,就進來湊個熱鬧。」
順帶翹了課。
你嘆口氣:「同志,你都高三了,怎麼能隨意蹺課?我沒什麼事了,打算回去,你走不走?」
你其實本來想再躺一會兒的,結果看著蹺課的謝飛松,突然覺得有點罪惡。
謝飛松倒是無可無不可。
你便下床,和顧校醫告別,路過隔壁心理諮詢室時,又跟青禾道了別。謝飛松跟在你身後,一路看著,等你們都走遠了,才問你:「看見他們什麼心情?」
你有些驚訝:「你認得他們?」
謝飛松不是傅和玉,應當沒見過顧太醫,和青禾最多也只有一面之緣。
謝飛松笑著點了點自己的腦子,道:「我的記憶力可好得很。」
他見了青禾一面,再見時便能想起她在夢裡的身份,至於顧校醫,倒是他從你說話的語氣裡一併猜出來的。
你有些服氣。
想到他那個問題,唇邊忍不住露出一個笑來:「很開心,是最近最開心的時候。」
謝飛松落後你半步,在你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