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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猜,文保組的冷板凳對他來說只是跳板,結果秦舟還真在這小小的組裡隨遇而安,完全看不出是家財萬貫的主,院裡上下這才服氣。
秦舟早上在填軟科研課題基金申報,忙到十二點半,終於得空去院區食堂吃上兩口飯。
美研院一般十二點下班,一點準時開工,沒什麼休息時間,他通常趁這會看文獻。正全神貫注著,郵箱裡突然多了封郵件,秦舟開啟一看,似乎是個家庭諮詢室的反饋調查。
秦舟這一年來跟柏知望的感情摩擦不算少,他也想過要解決,所以預約了很多次心理諮詢試圖調解。可惜倆人的時間總是錯開,而且吵到最後都沒了那心力,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今天他們給秦舟安排了個新的對接人,秦舟苦笑,現在未免有些晚了。出於好奇,秦舟還是順手搜到那個人的微信,發現頭像大圖是隻盆栽,背景隱約在哪裡見過。
再看看微信名,bright
……可以說是毫無辨識度。
秦舟覺得沒意思,退出微信後也沒再守著申報表,到隔壁屋補背紙[2]。
他手頭這幅畫磨損很嚴重,絹面斷了好幾處,書畫組搶修了快一週才勉強恢復部分原貌。
幹這活需要全神貫注,不管秦舟腦子裡有多少小電影要播,但凡坐到工作檯前都必須拉燈‐‐他在這,就是百分之百的秦老師。
正補著絹面,門口忽然闖進個人。來人風風火火地敲敲桌子,沖秦舟喊:&ldo;怎麼沒人應的呀?&rdo;
秦舟靜默不語,手穩如鍾,粘完最後一根才抬頭,好奇地看門外。
&ldo;開會!&rdo;來人知道他在幹活,所以被晾那麼久也沒惱,&ldo;等十分鐘啦,好了伐?&rdo;
&ldo;好了好了,馬上。&rdo;秦舟活動兩下僵硬的脖頸,叫人幫忙扶畫上牆,&ldo;急什麼呢?&rdo;
來人說:&ldo;好像講是敦煌專項缺人,要幫手。&rdo;
&ldo;敦煌?&rdo;秦舟警鈴大作,&ldo;怎麼找咱們啊?&rdo;
&ldo;不曉得,人手不夠臨時抽調嘛,正常的啦。&rdo;
秦舟預感不太好。敦煌就那麼大,不管是哪個專案都免不了會跟柏知望碰面,萬一要真撞見那得多尷尬?
一進會議室,果然領導已經到了。會議桌對面是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中心主任,大家習慣直呼他宋教授。
&ldo;不好意思啊剛在補絹面,耽誤時間了。&rdo;秦舟跟宋教授是老熟人,進所時好多本領都是他教的。
宋教授理解:&ldo;沒事,來坐。&rdo;
秦舟道完謝,開門見山道:&ldo;聽說敦煌那邊要從我們這調人?&rdo;
對面遞給秦舟一沓材料:&ldo;是啊,科研院在做壁畫的數位化修複課題,希望咱們能去配合。&rdo;
早在千禧年前就有人提出過數位化修復的概念,因為傳統的修復過程枯燥而艱辛,經驗再豐富的工程團隊也得花上數十年面壁苦修。這過程對於常受粉化、黴變等侵蝕的壁畫來說未免過於漫長,而且人工修複本身就伴隨著磨損文物的風險。
為了延長文明寶庫的生命,很多新科技被引進文物保護領域,柏知望的主攻方向就是其中之一。他在科研院一直研究數位化留存和影象智慧修復技術,順理成章地成了牽頭組長。[3]
當然,這種方式只能縮短印描時長,線條和色彩紋理的張馳還需要藝術研究者和專業修復師的經驗,修復背後還有深厚的文化歷史待研究。
一來二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