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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地吹起了一曲《故鄉的原風景》。
那是她最愛聽的曲子,其中有著她對那個世界的回憶,她對自己親人的懷念,也是惟一能把自己和她的過去緊密相連的旋律。
浮生若夢誰憑寄,到處能安即是家。她從何而來的其實從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來了。
如果世上能有一種法術可以把人縮小成芥子的話,他不排除自己會把這慧黠的女子放進自己貼身的衣袋裡,便可免卻不時而來的失措無奈和偶爾的患得患失。可是沒有這樣的法術,所以他想,他也不介意把她放在心坎上,然後,如她所願,追她一輩子……
他絕對不會告訴她,那份休書也好,和離書也好,上面蓋的硃砂大印根本就是假的,她顧流芳,從來就是他百里煜的妻。生和死都分不開他們,豈會因皇帝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各自投林?
他為她,又或是她為了他,所受的那些苦,如今想來,竟如同刻在心頭般雋永而磨滅不去,回憶中仍有餘悸,更多的卻是執手千年的篤定。
陶笛聲清越空靈,圍觀的人聽得痴了醉了一般,除了悠揚的旋律,長安大街上再無別的聲響。買樂器的老頭更是睜大了雙眼看著那對依偎著的男女說不出話來,直到一曲終了,一錠銀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穩穩地落到他的桌子上時,他才幡然醒悟醒悟過來,張大嘴結巴地說了一句:
“公子……不用了……”
還沒說完,臺上的錦袍男子抱著那女子飛身上了馬,就在人們發愣那麼一瞬黑駿馬撒開四蹄轉眼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中。不知道有誰喃喃地說了一句:
“一定是玉音子,除了玉音子,還有誰能奏出這樣的天籟?”
那樣丰神俊秀才情四溢的男子,除了玉音子,還能是誰?
可是玉音子終究是繼續沉寂著。繁都多了一座韓王府,落成的第二日,便有宮裡來的人送上一塊重光帝親書的匾額,龍飛鳳舞地寫著“敕造相國府”五個大字。韓王百里煜成了新朝第一任左相,掌管戶部禮部,地位顯赫。
而那顧六呢?有人說,韓王百里煜休了她之後並無忘記夫妻恩情,仍然留她在相國府,讓她有一席安身之地;
也有人說,韓王百里煜其實愛妻如命,休妻後無日無夜不在後悔,最後以強制手段才留得顧六留居左相府,還時常憂心不知顧六何時心生離意;
更有甚者說,這兩人當初就是假離婚,不復婚也是情理中事,再說了,這顧六本就是離經叛道之人,再出格的言行放到她身上也是正常的……
有好事者不怕死的八卦到相國府的大丫鬟萱兒頭上,萱兒倒也坦白,說:
“我們王妃說,她不喜歡別人喊她相國夫人,說是難聽至極,所以懶得復婚了。”
這樣的說辭,很明顯沒有公信力,那人以不怕死的姿態繼續問著:
“那為何你們又把她喊作王妃?”
萱兒吐了吐舌頭,無奈道:“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難道還叫一聲小姐?我們王爺就曾經把一個喊她小姐的廚子杖責然後趕出府去,那人僥倖撿回一條命已是不易了。”
好事者搖頭,撲朔迷離,實在是撲朔迷離得很哪……
因為他們實在不明白,顧六究竟有什麼好,值得百里煜這樣的優質男人的垂青鍾情。他們等了很多年,很多年過去了,關於韓王關於顧六的軼聞漸漸消退,他們始終等不到百里煜另娶顧六另嫁的花邊新聞,然後才慢慢相信,原來這場眾人眼中的風花雪月之事,關乎於一個男人對自己女人的愛情諾言。
這,便是所有的真相。
第一百六十六章 燕歸4
元宵夜煙花盛放那一年之後,時光冉冉,又過了兩載。
蘇溪湖畔草漫漫茶館,清風拂面,坐在窗邊的素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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