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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闆總算堅持著游到池壁，停下來，氣喘如牛，斷斷續續地說，不管是狗爬還是豬爬，反正掉到水裡淹不死就成。你看，我一口氣也遊了200米吧。

許劍笑笑，把這頁翻過去，以後也沒對老胡提過。不過，從這以後，老九和他的關係又恢復到原來的狀況。那個女人非常徹底地關了兩盞目光之燈，不再對許劍秋波閃亮了。

還好，裸泳時一直沒有行人打擾他們。兩個鐘頭後，三人爬上岸，穿好衣服。胡老闆興致不減，說：

&ldo;還有節目哩，還有高潮哩。許哥，看你假惺惺假道學的樣子!這輩子你就不想嘗嘗裸泳是什麼滋味兒?一次都不嘗?許哥，你們這種人哪，活得太累，我都替你累。下個節目，你可別掃我的興頭。&rdo;

許劍不知他說的&ldo;高潮節目&rdo;是什麼，笑著答應。胡老闆領著他們繼續爬山，邊走邊說：

&ldo;深山裡頭有一個老剃頭匠，沒有90歲也有80多了。他通曉舊社會剃頭匠的全套把式，你去試試，管保伺候得你舒舒服服。我已經試過一次了。&rdo;

許劍只是笑，不願掃他的興頭。一個剃頭匠能有什麼新鮮招式?值得跑幾百公里。如果這就是他說的高潮節目，那未免太乏味了。他說：

&ldo;八九十歲的人，你兩年沒來，他不一定在世呢，說不定咱們去撲個空。&rdo;

&ldo;他沒死，活得滿硬朗呢。我上次來過之後，已經介紹了兩個朋友來，一個月前還有人來過。&rdo;

一個小時後，他們來到一個小山凹，這兒窩著個比較大的村子，村口有幾抱粗的柿子樹和野核桃樹，有幾十戶人家，竹籬茅舍，一隻黑狗在竹籬後對他們搖尾巴。胡老闆熟門熟路地來到一家，自己開啟院子的柴門，進去。屋裡有一個老人坐在石凳上，穿著白色無袖對襟上衣，銀髮銀須，連壽眉也是白的，確實是高壽了。身體很硬朗，頗有點童顏鶴髮仙風道骨的味道。院中有一個剃頭挑子，式樣古老，只在舊日的電影中見過。一頭是個銅盆，盆裡的水熱氣騰騰，看來他剛剛還在幹活。挑子的另一頭放著各種工具和細磨石，一塊盪刀布浸透了黑色，那樣子就像用100年了。胡老闆大聲說：

&ldo;老師傅，老人家，還記得我不?兩年前我來過的!&rdo;

老人眼神和耳朵都不大好使，沒有認出他，憨憨地笑著。東屋裡一個老太太聞聲出來，說：&ldo;是來剃頭的吧，你們三位請坐。都是山外人吧。&rdo;

老太太也是滿頭白髮，牙掉了，癟著嘴巴，看模樣比老頭年紀還大。許劍以為她是剃頭佬的老伴，後來才知道是他大兒媳。胡老闆掏出100元錢，對老頭大聲說：

&ldo;你上次給我剃過頭，用的全把式，我給了你100元，你記得不?&rdo;

老人立即想起來了，高興地點頭說：&ldo;記得，記得。你姓胡，對不對?&rdo;

不用說，剃一次頭給100元不是每天都能碰到的事。胡老闆說：&ldo;我這個朋友今天慕名前來，你還得把全把式都使出來，把他伺候舒服，給，這是100元!&rdo;

老人說放心吧，全把式，一樣也不拉。便開始做準備。許劍看他的挑子上只有剃頭刀，沒有理髮推子，對胡老闆說：&ldo;咋，要給我剃光頭?&rdo;

&ldo;對，對，剃光了才爽意。我上次從這兒回去時就刮光了，你不記得?&rdo;

許劍略為猶豫。在他的人際圈子裡，刮個光瓢未免另類。但他不想掃老胡的興頭，心想刮光也好，回去嚇唬宋晴，就說她再不準復婚我就當和尚。老剃頭匠今天興致很高，對老太太說：&ldo;老大家的，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