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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充當世上最好的老師,因為她,所以變得圓融,是潛移默化的一種改變。難怪這些內侍們都愛戴她,他的戾氣都被她磨光了,御前那些內侍的日子便好過了九分。以前一個動作不對便招致打罵,現在不會了,官家是和顏悅色的官家,即便有些克撞,也是可以包涵的。
他緩步地踱,仰頭看天上的月色,茫然問:“皇后呢?好麼?”
錄景笑道:“官家忘了,聖人在柔儀殿內呢!今日大宴,礙於她已經不在後位了,不得跟隨官家一同前往。這個時辰大約已經歇下了罷,秦讓在跟前伺候,應當不會有什麼差錯的。”
他點了點頭,抬手觸控宮牆,牆上冷而硬的鋒稜颳得人掌心生疼。待走進福寧宮時,見柔儀殿燈火半燃,料她已經睡了。
他舉步上臺階,突然城裡響起了震天的炮竹聲,鋪天蓋地襲來,幾乎要擊穿人的耳膜。他訝然回望,半空中有五光十色的焰火,照亮了半邊天幕。他撫了撫額頭,子時到了……
推開殿門走進去,怕吵醒了她,儘可能地放輕了動作。自己去偏殿裡洗漱,換上寢衣,搖搖晃晃入後殿,帷幔重重,看不見裡面。今天殿裡換了香,聞著有些不適,也未放在心上,只管尋進去找床,殿裡燈很暗,勉強才能看清路。朦朧中見她背對外躺著,奇怪穿得很少,搭一條絲絨薄被,烏髮鋪在枕上,香肩半露,看來很有些誘人。
他笑了笑,驅身坐上床沿,小聲問:“睡著了?晚間吃了東西吧?”
她沒有應他,看樣子睡得正香甜。他在她身側躺下來,眼睛很困,手卻不由自主探過去,在那玲瓏的肩頭纏綿地撫觸。掌中的人微微瑟縮一下,他興致漸高,知道她裝睡,便促狹地往下挪動,覆在她渾圓的胸房上。人往前靠,緊緊貼過去,可是有哪裡不對,他忽然一激靈,猛地把人扳了過來,“你是誰?”
殿裡光線太暗了,他得眯起眼睛努力地看。待看清了,慌忙倒退下床,酒也醒了大半。他怒火頓時高燃起來,“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貴妃撐起身,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被他發現了,一時間驚慌不已。抓著褻衣叫了聲官家,“官家息怒……”
他怎麼能不怒?退後兩步四下張望,不見穠華蹤影。那點殘存的酒氣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瓦解得粉碎,他心裡的惶恐擴張到無限大,厲聲質問:“皇后呢?你把她弄到哪裡去了?”
貴妃被他的樣子嚇壞了,囁嚅道:“今夜臣妾侍奉官家……”
他狠狠瞪著她,只差將她挫骨揚灰了。想起剛才同她這樣親近,幾欲作嘔。只是眼下沒有時間同她算賬,高聲喚錄景,錄景從外面飛快進來,隔簾垂手道:“臣在,聽官家示下。”
他奮力打起了簾子,“皇后人呢?秦讓這殺才哪裡去了?”
錄景心頭一跳,訝然往簾內看,裡間昏暗,隱約看見個人影,不是皇后,那是誰?他嚇得一哆嗦,轉身便往外跑,大聲將值夜的人都喚出來,問秦讓下落,竟沒有一個人說得出來。
失蹤了麼?秦讓是釘死在柔儀殿的,怎麼會無緣無故不見了?他看著階下那些迷茫的臉,驚得聲音都扭曲了,“蠢才!蠢才!還不快去找!”喝完腦子裡浮出幾個字來——要出大事了!
再進殿裡,官家正匆忙穿衣。他顫著雙腿進去回稟,說秦讓不見了,果然一記耳光劈頭蓋臉扇了過來,今上暴怒,“你們就是這樣辦事的?皇后呢?到哪裡去了?還過什麼年,傳諸班直搜尋,找不到人,這福寧宮內外一個都別想活命!”
他簡直要瘋了,只因今日過節大意了,宮中驅祟換了班直把守,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他急得五臟六腑都燒起來,恍惚聽見皮開肉綻的聲音。這回人是從他寢宮裡被帶走的,他這個皇帝竟做成了這樣,天大的諷刺!
他急紅了眼,上前一把扼住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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