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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討厭。鍾霓悄悄想著,但也不反感。
傅時津抓住她的手,捏著她的手指按在自己的襯衫紐扣上,手把手教她解釦。
一顆釦子開了,也像是開啟她的開關。傅時津太心機,追尋她甜蜜時,耍上欲擒故縱手段,她著急,嘴唇翕動,微微張著,她進一步,他退一步,她再進一步,他便作回應,又退開,反反覆覆,叫她失去耐心、厭煩。
於是,下一粒紐扣成了她手中殘屍,她暴力扯掉他襯衫紐扣,男人微愣,淺淺呼吸灑在她耳畔,他笑出聲:「你乾脆撕了我,好不好?」
鍾霓側過臉,看他,目光深深,忽地抬手捂住他嘴巴,「你不要笑,不要笑。」
他一笑,她就情難自禁。
她要捨棄矜持,得風月失道德。這種私密戲碼,哪有道德可言?
婚紗未解,落入傅時津眼睛裡,是另一種風情,神聖似不可褻瀆。然而,事實上演的是,神聖婚紗包裹住的是邪惡靚女,她的手沿著他的鎖骨緩慢潛行,去往更深的地方。
他眉頭皺起,捉住她的手,拉到唇前,輕輕一咬。情願她矜持一點,也不要她忽然間這樣磨人,著一身婚紗,雪白神聖讓他不敢侵犯。
她蹙著好看的眉,望著傅時津,越看越深——
燈光突然暗了。
他關了燈,一室昏暗,只剩薄薄窗幔外露出點點微光,還有覆在他黑色西褲上雪白婚紗。黑與白,色調鮮明到殘酷,只需一點點光,顏色都被會分離。
一如,真實的他和真實的鐘霓。
傅時津伸出手,拉過她的裙擺,外面一層紗,紗上纏繞著精緻的花紋。他丟開神聖的婚紗,回過頭,重新纏上邪惡靚女,勾著她下床,坐到窗戶邊的沙發上。
神聖的婚紗被邪惡靚女無情扯開,坐到他身上。借著朦朧微光,他的手探索她婚紗後背上的拉鏈,一邊吻得難捨難分,一邊拉開。腰後一涼,男人寬大的手掌鑽進布質柔軟的婚紗內,粗糙的手掌頻頻流連於她滑膩的後背上,按住她的後腰,五指有力地掐住她的腰側。
鍾霓繃緊上半身,縮著肩膀,小聲抱怨:「癢。」
他看她的臉,啄她脖子,「癢?」
又擊中她癢點,她笑起來,躲著他,「……癢啦。」
他跟著過去,啄弄變親吻。她笑得肩膀在顫抖,婚紗全掉在他的西裝褲,光著腳踩上去,紗質布料磨著腳心,她踩上沙發,半跪半坐進他懷裡。
「……再親,再親下。」鍾霓揪著他的衣襟。結婚,洞房花燭夜,要乜矜持啊,當然毫無保留啦。
他的手貼在她的臉側,指尖描著她眉骨,喉嚨發癢,「……鍾霓,鍾霓。」
「嗯。」
為什麼?
為什麼?!
明明已經窺得天堂一角,也一步踏入天堂,為什麼還是要做噩夢?他目光鎖住鍾霓朦朧的輪廓,死死地鎖著她,要將這場噩夢徹徹底底變成美夢——
他像是夢魘,貪圖一人夢中美夢,食一口鐘霓的美夢,或許能得道昇仙。
「鍾霓,鍾霓,叫我。」他吻著她,黑色皮鞋踩住地毯上的婚紗。神聖已然被拋棄,誰都神聖不起來。鍾霓抱著他的頭,摸著他扎手的頭髮,一聲又一聲喊著的是傅時津,是傅時津!不是他想要的。
炙熱的吻愈發卑劣。
她雙手扣緊他肩膀:「傅時津,傅時津……」
他抬眸望住鍾霓,光線太暗,看不清楚,於是,他伸出手,去尋沙發旁檯燈開關按鈕,嘴裡的動作卻不忘變弄花樣。
燈暖暖地亮起來了。
他對上她潮濕雙眸,沉聲道:「換一種叫法。」
鍾霓慵懶地垂眼看他,嗯?換一種叫法?乜叫法呀?她蹬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