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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先應付著吧,等開了春再說。說來也巧,今年親戚之中又有兩家媳婦生了孩子,都是和她年紀相仿的新婦,她婆婆看著自然眼熱。
還是明年再勸勸湛霄好了,跟著季真師傅練了一段時間的劍,她覺得身子骨比尋常人強健了許多。她雖然幼年時受過傷,但已經過去這麼些年,早已沒有大礙,他何至於這樣憂心謹慎?
縱橫捭闔的靖南候在這件事上如此膽小,說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歸旋覺著好笑,心裡又有些暖洋洋的。
她笑著嘆了口氣低下頭,徐徐拉起手中的絲線。
***
轉眼,皇上冬狩的日子就快到了,大魏朝馬上建國,這冬狩不僅是皇家狩獵,更是一年一度的閱兵。作為天下武將之首,自是比尋常更忙碌些。這一日,慕湛霄從營中回來;輕裘烈馬,赤焰披風、透犀玉帶、天青騎服。
廖夫人見兒子從冬日乾淨清冽的微風中走來,臉上不禁浮起驕傲難言的笑容,“我兒穿這身新衣倒真是相得益彰神采濯濯,這是哪家制衣坊做的?”
可人抿唇笑道:“這件啊?哪家制衣坊也做不出這麼好看的衣服,這件可是咱們少夫人一針一針親手做的呢。”
“哦”廖夫人回頭驚喜地看著歸旋:“沒想到旋兒還有這般手藝。”
歸旋慚愧道:“我可不敢獨自居功,這件衣服是書卿幫我裁好,勾了邊、畫了線,我照著縫好就成了。”
廖夫人不禁有些訝然地看了靜立一旁的書卿一眼,目光若有所思。
這時,湛霄已經走近,見幾人笑語晏晏,便問歸旋:“說什麼呢?這樣高興?”
歸旋道:“這個可不能告訴你,知道了你又得得意。”
湛霄微微一笑並不追問,轉頭對廖夫人說:“母親,明日我便要隨駕冬狩了。”
“哦,要去幾日?”廖夫人問。
“大約半月左右。”
***
這一夜,湛霄宿在了歸旋房裡。
他常在軍中,行裝簡便,不過歸旋還是親自又幫他檢查一遍。他抱臂靠在榻上靜靜看著燈下仔仔細細清點衣物的歸旋,看了好一陣方開口道:“別忙了,這些會有下人打理。”
歸旋沒理他繼續忙自己的。
他又道:“過來,陪我躺一會。”
歸旋沒法子,只好嘆了口氣過去陪他偎著。
慕湛霄嘆聲笑道:“我原以為自己娶了個嬌妻,沒曾想竟是位賢妻。”
歸旋抬眼睨著他,“怎麼?不樂意?”
他唇角一彎,優雅的唇形泛起迷人的色澤,低聲道:“樂意,不過……受寵若驚。”
他身上色澤迷人的何止嘴唇?比如墨若夜色的發,比如燈光下結實噴張、明暗有致鍍著金子般色澤的背和臀……賢妻心神一蕩,目光也有些遊離起來。
“怎麼了?”低醇的聲音在耳邊問。
“你們要去冬狩啊,”她收斂心神嘆了口氣,看著跳躍的燭火羨慕地說:“你還記不記得在雲州的時候每到秋天,我們也常常會去西郊打獵。”
他輕輕一笑,“怎麼不記得?那時候你總是騎一匹小紅馬,背一把小黃弓,一顛一顛地跟在隊伍的最後面。我與你兄長們抽籤,誰抽中了黑頭籤誰就得帶著你,結果好幾次抽中的都是我。”
歸旋拍了他一下,“哼,說得好像多倒黴似的!”
他說:“當然倒黴了,本來想威風凜凜地跟著大將軍遊獵,結果居然被留下來看孩子……”
歸旋壓上去打他,卻被他反身緩緩壓倒在身下。
分明是溫柔醉人的吻,分明是柔和閃耀的燭光環抱著他們。
可她為什麼想哭呢?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