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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白瞟了岑森一眼，含糊地道：&ldo;嗯。&rdo;

郟斐：&ldo;我有話想跟你說，你有時間嗎?&rdo;

李月白：&ldo;我……我們沒什麼好說的吧。&rdo;

他打電話的時候岑森去了陽臺，他只能看見岑森的背影，但是僅憑一個背影他卻詭異地疑心岑森心情很不好，他不想跟郟斐多說，偏郟斐又不肯利索地掛電話，又扯了兩分鐘，才終於結束通話。他看見岑森往書房走去，忙跟了過去，岑森站在書架前，像是在找什麼東西，李月白極有眼力勁地問：&ldo;你找什麼?我幫你。&rdo;

岑森轉過臉看著他，&ldo;他約你見面你為什麼不見他?&rdo;

李月白：&ldo;我跟他真的沒什麼，也沒什麼好說的，你要相信我。&rdo;

岑森：&ldo;我也想相信你，可你，你見了他之後就那副表情，你剛才還說你是被他掰彎的，掰彎的感情，總會特別刻骨銘心吧。&rdo;

李月白有些出神，看了岑森一會才回答說：&ldo;確實刻骨銘心，不過不是你以為得那種，我也知道自己看見他臉色很難看，那是因為我特別恨他。&rdo;

岑森：&ldo;恨?&rdo;他腦子裡空白了一會，忽然笑著反問道：&ldo;恨他什麼?恨他當初掰彎你，還是恨他當初掰彎你後又拋棄你?&rdo;

李月白看見岑森那樣笑，就知道壞了，自己又說錯話了，&ldo;我不是這個意思。&rdo;

岑森：&ldo;那你是什麼意思?&rdo;

李月白：&ldo;我不會說話，沒有壓力的時候我還好，有壓力的時候，別人問我問題，我腦子裡蹦出來很多內容，說的時候就亂七八糟往外湧，所以平時我知道自己不會說話都儘量少說話。我說恨他不是你說的那兩個原因，我是……&rdo;

岑森截斷他道：&ldo;跟我說話讓你很有壓力嗎?&rdo;

李月白沮喪道：&ldo;我又說錯了。&rdo;

岑森忽然想起一事，警惕道：&ldo;你說那個跟你一起做飯的前同事，不會就是他吧?&rdo;

李月白：&ldo;怎麼可能，當然不是他了。我，怎麼說呢，主要是當時發生了很多事，我恨他不是因為他對我做過什麼，是因為他的不告而別，我做了一些讓自己後悔的事情，我恨我自己，才恨他的，其實準確來說也不能算恨，就是看見他我心情很複雜。&rdo;他說完，有些不確定地望著岑森，小心翼翼問：&ldo;你懂我的意思嗎?&rdo;

岑森被李月白的態度弄得心軟，語氣緩和了一點，&ldo;發生了什麼事?&rdo;

李月白臉色又難看起來，&ldo;我爸媽一直都跑長途，我小時候都是我奶奶帶大的，我跟她感情特別好，那時候他走了，我瘋了一樣到處去找他，錯過了跟我奶奶見最後一面，後來聽我媽說，我奶奶臨終不肯閉眼，一直在唸我。&rdo;

岑森聲氣更弱了一些，沒有慶幸，只有更加不自信，無力地說道：&ldo;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當初他跑去找你，你應該就跟他在一起了吧?&rdo;

李月白支支吾吾還沒說出什麼，岑森有些疲倦地說道：&ldo;我看到你就沒法思考，你能，讓我獨自待一會嗎?&rdo;

李月白點了點頭，他出去的時候隨手關上了書房的門，他在客廳裡坐下來，第一次思考岑森剛才那個問題，如果不是人生中的那些遺憾，他會跟郟斐在一起嗎?會嗎?坐了一會兒，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時間好像還不算太晚，反正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