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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大一聽,登時魂飛魄散,連聲叫「冤枉」:「國公爺,小人究竟做錯什麼了?」
「你跟著我身邊的時日久了,膽兒也肥了。連府裡三爺給我的家信都敢拆了?」賈代善面沉如水,背著手望著眼前趴在地上求饒的賴大。
在外徵戰多年,要是連這麼點兒偵察和反偵察能力都不具備,那賈代善也不可能憑軍功混到今天這個位置上了。
「你自以為模仿府裡的手法,能將這火漆封得天衣無縫,難道就不曉得拆掉火漆的痕跡是能被人看出來嗎?」
「放兒在信上警告了,說你是個瞞上欺下的刁奴,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賈代善冷笑道,「枉我還曾對你抱以厚望。」
「念在你跟隨我這麼些年,我留你一命。」榮國公不是個喜歡煽情廢話的人,輕輕一擺下巴,他的親兵已經上前,將賴大拖了下去,長長的板子架起,衝著賴大的屁股就一五一十地打了下去。
打完之後,賴大立即被拖上了大車,車駕在天明之後就直奔賈家在京城外的莊子上——從此賴大就只是個莊上服役的罪奴。但是賈代善對外卻會說,賴大被他派往西面公幹去了,省得這訊息傳到史夫人和賴氏耳中,又鬧得他耳根不清淨。
賴大被拖走之後,賈代善嘆了一口氣,繼續俯首公務。忽聽腳步聲響,賈代善抬頭,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從縣衙大堂後面轉了出來。
賈代善連忙起身行禮:「四殿下,這麼晚了,還沒歇下嗎?」
被他稱作「四殿下」的那個少年搖了搖頭,伸手指了指賈代善手中還未放下的信函,試探著問:「是……是他嗎?」
賈代善的臉色便轉柔和,點著頭道:「是,是……他。」賈代善本想說,「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小兒子」,話到口邊還是忍了回去,只順著四皇子的問話回答。
「他……他的信中,有……有暗示嗎?」
四皇子向來有些口吃的毛病,小時很嚴重,如今年紀漸長,多少要好些。賈代善早已習慣了四皇子說話的方式,當下舉起信箋,對著光,說:「放兒在信箋上用針戳了些細小的針眼,將他標註的那幾個字連起來,便知就裡。」
所以賈放的信,看起來都是無關的言語,實際上已經告了賴大一狀。更要命的是,賴大還自作主張,拆了這封信看過,被賈代善發現了端倪,徹底失去了對賴大的信任。
賈代善這時雙手將家信奉上,對四皇子說:「四殿下上次的問題,犬子一一有所回應,只不知道是否能完全解答殿下的疑問。」
四皇子眼中登時一亮,接過賈代善手中的信,飛快地看起來,看到最後卻又放慢了速度,將信中幾句話翻來覆去地讀了兩遍,想了又想,這才點了點頭,將信箋交換給賈代善,然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四殿下,四殿下此次親臨德安縣主持抗災與賑濟,已將諸事想得面面俱到,德安縣城外近十萬百姓,無不對殿下存著感佩之心。殿下,此間事務繁雜,您明日還要到臨縣巡視,何妨早些安息?」
四皇子鬱悶地點了點頭,沒說話,眼神卻依舊望著桌上的那一張信箋。
賈代善心想:賈放於抗旱救災之事上確實頗有見地,不如將他叫來德安縣看看。於是賈代善便說:「德安離京城很近,不如我明日安排,讓犬兒到此來拜見四殿下?」
四皇子的眼神登時又亮了,使勁兒點了點頭,腳步輕鬆,轉回後堂的住處去,應當是心頭一樁事放下。
賈放收到賈代善的信件,不敢怠慢,趕緊收拾了隨身的物事,帶上了趙成,準備出門。賈代善的信使也與他們一路同行,一路上在各處驛站打點,因此賈放這麼個從未「真正」出過遠門的公子哥兒也覺得一路行來頗為順利。
德安縣是京城西北面的一座小縣城,往北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