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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虞還在奇怪她身上有什麼東西會發出光來,便聽見敖宗「咦」了一聲,道:「你身上怎麼會帶著龍鱗?」
姜虞終於把衣服底下那個發光的東西勾了出來,垂目看去,發現正是昨日進蘭香池洗澡時那條怎麼也摘不下的項鍊。
項鍊的吊墜是一片形如梧桐葉子,似玉非玉的事物。今日看過許多麒麟鱗片,姜虞再認真細看,突然發現這枚吊墜確實有幾分像是鱗片。
敖宗一看到那枚鱗片,立刻面色大變,磕頭下拜,顫聲道:「麒麟族敖宗拜見龍君,龍君齊天壽地,四海獨尊。」
姜虞不敢受這一拜,往邊上一讓,道:「城主折煞晚輩了,還請快快起來,晚輩實在不是什麼龍君。」
說著眸光朝庫房門口撇了出去。
昨日江玄說今天會有銷金閣的裁縫上門,其中一人是江家暗樁,屆時會設法給她傳遞訊息。然而這一路從花廳到庫房,她還尋不到機會與銷金閣的人獨處。
她心裡有點兒著急了。
敖宗一拜起身,道:「女娃兒,我這不是拜你,我這是拜你身上佩戴的龍鱗項鍊。」
姜虞摸了摸觸手生溫的吊墜:「前輩,這龍鱗有何來歷,您能與我說說嗎?」
千年之前,不管陸上水下,所有種族皆以龍族為尊。
然而自從那位橫空出世的龍君一統四海,並連同人族、妖族等族設下封印大陣,將四海水族盡數封印於四海境內,龍族便在陸上銷聲匿跡,而人族自此開始崛起。
但因為恐懼龍族一脈的恐怖力量,有一段時間,陸上遺留的龍族遭到慘無人道的虐殺,被迫亡命天涯,四處躲藏。
到了現在,龍族已幾近完全滅絕,別說儲存得這麼完整的龍鱗了,就連殘片恐怕也找不出幾片來。
敖宗眸光微閃,嘆了口氣道:「沒什麼,只不過是見到一位叫我十分敬仰的前輩遺物,一時失態罷了,倒叫你看了笑話。你身為人族,竟能得到此物,想來也是有機緣。」
敖宗說著,忽然重重一拍姜虞右肩,把她拍得整個人矮了下去。
姜虞放在箱子裡的手不由一抖,手指滑過一片邊緣鋒利的鱗片,白皙的指尖頓時冒出血來。
敖宗嗅到血腥味,面色又是一變,愕然看向姜虞。
他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雙眉緊鎖,喃喃道:「不對,你非人族,你是,你是……」
敖宗急迫地抓過姜虞的手,手指頭伸過來,抹了點血放到嘴裡。
然後他整個人就像宕機了一樣,呆呆地站在原地,瞳孔巨震,難以置信地反覆道:「人族和龍族,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姜虞有點被嚇到了,用力縮回手,道:「前輩我選好了,這箱鱗片很好,就用這一箱吧。」
說著腳下一轉,就準備開溜。
這位大城主狀態不對,瞧著像要發瘋的樣子。她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姜虞才偷溜出幾步,忽覺身後掌風襲來,敖宗五指成爪,用力抓向她肩頭——
「女娃娃,你休走,我還沒有弄清楚……」
姜虞腦中忽然憶起昨夜小變態殺人時的身形扭轉與步法,當下下意識地將腰一扭,矮身躲過敖宗一抓,退至敖宗身後,腳下轉了個方向,打算從另外一個方位轉出去。
但敖宗畢竟是大妖,何等敏銳,姜虞步法才變,下一刻他已閃到姜虞身前,擋住她的去路,探手朝姜虞抓去。
姜虞避無可避,眼瞧著就要被敖宗掐住脖子,斜裡忽有一枚甜棗疾飛而出,打在敖宗手腕,將他的手打得偏了幾分。
姜虞趁機急退了幾步,忽然感到一隻手撐在她背上,阻住了她的退路。
姜虞回頭,看到少年面帶微笑,眸中卻似有風雲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