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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遲打破沉默。

他背後像長眼似的，沒回頭都察覺他醒了，陳楊翻身坐起，抬手拔一下亂糟糟的頭髮，說:“幾點了？”

“十點半。”

睡到這麼晚，陳楊驚訝，畢竟先前失眠多夢，早上七點會醒。

“手還有發燙感嗎？”餘遲走過來。

陳楊低頭看了看，昨晚像被開水燙過的右手，除指尖微紅，已恢復正常膚色，便說：“好了，下午去臨江吧。”

“趕得及嗎？開車去得三小時。”餘遲坐在床邊，拉過他的右手。

陳楊想行程，餘遲的動作令他反射性抽手，再抬頭餘遲看他。

他面無表情時，眼神甚至平淡，但被他盯著不放，讓人不自覺反省，陳楊有點心虛。

“喏，你看。”

他把手遞去。

餘遲沉默片刻，好似先前發生的事全沒有過一樣，捏住他指尖。

他手指纖長，面板乾淨，乍看有藝術家氣息，實際上指腹跟虎口處是長期緊握實驗器械磨的薄繭，左右手都有，右手更明顯一些。

溫熱粗糙的指腹按著指尖，輕輕摩挲，陳楊知道在察看情況，依然能感覺一股酥癢，他從不知道手指都敏感。

“癢嗎？”

“不癢。”

他答得飛快。

餘遲繼續察看其他手指，陳楊心裡微亂，那點亂在看見餘遲的眼睫跟嘴唇時無限放大，它們清晰漂亮，吸引著他，想要靠近，又夾雜自己都不明白的膽怯，緊接著喉結輕輕一動，他抽回手說:“沒事了。”

“再擦次藥。”

餘遲顯然不放心。

“我洗漱好擦。”

陳楊掀開被子，他身上還穿著t恤跟短褲，見餘遲在看他，那眼神讓陳楊心頭猛跳，低頭看去，發現穿著睡覺的短褲卷至大腿根，乍一看像條黑色內褲。

陳楊的兩條長腿露在外面，膝蓋上、大腿間有多處紅痕，是昨天爬樹擦到樹幹留下，明明是傷，襯著冷白膚色，意外有絲誘惑。

餘遲沒有說話。

陳楊瞬間跳起來，不自在道:“我去洗漱。”

“怎麼怕我了？”

“哪有。”

說完就走，可沒跑幾步，被餘遲跟過來，一把抓住手臂推牆上。

53

【抱抱】

陳楊嚇一跳，餘遲動作太快了，他沒反應過來，他氣息就逼近。

餘遲裸露在外的面板緊壓著他，兩人鼻尖相距不過幾寸，陳楊甚至能看清自己倒映在餘遲那雙幽深的瞳眸裡。

心臟失速。

伴隨而來的還有難以平靜的情緒，猶如漲滿的氣流從毛孔沁出。

陳楊想避開他，卻又忍不住對上他視線，一看進他深沉的眼，呼吸又變得不通暢。

“還說沒怕。”餘遲看他額頭，臉頰冒出細汗，道，“現在感覺性別差異，跟我生分了？”

“不是……”

“那還躲？”

餘遲輕輕為他擦汗。

他指腹出奇熱，擦過臉頰有絲微疼的癢，陳楊抬手抓住他手腕。

餘遲沒有去掙，低頭看他，眼裡帶著溫柔，“別再躲我，好嗎？”

陳楊破防了，彆扭地撇過臉，“我沒躲。”

“來抱抱。”餘遲後退一步，張開手臂。

他上身一件黑色背心，這動作越發顯得肩寬，肌肉輪廓精悍，從臂膀到胸口，再到小腹，每一處都有力量。

這是alpha，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