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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正則知道從前在江南的沈芳寧有多麼恣意張揚,就像天上的驕陽一般,永遠都那麼地有光亮且火熱。
變成現在的她,她經歷了太多。京城裡的風言風語,旁人的拜高踩低,冷眼相對。
他唯有心疼沈芳寧,如此便恨不得將一切地美好都給予她。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貶官嗎?」傅正則盯著沈芳寧頭上的旋兒,語氣輕鬆。
沈芳寧反而莫名地心神一緊,她抓緊了傅正則的袖子。
「當初王恆昌當上首輔後,我幾次險與他們撞上,陛下為了讓我避風頭便在殿上斥責與我。不過是為了韜光養晦,暫避耳目罷。」傅正則對她說著沒事,可他也不是個聖賢。
一時從高處落到低處,且控有性命之憂,是任誰也無法真正地做到雲淡風輕。
只不過他那時候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便也想不到那麼多。只是王恆昌一派的勢力於朝廷盤根錯節,他也只有在母親的眼中看到了擔憂。雖然母親擔憂的可能是他之於傅家,無法成為一個真正的支柱。
只有沈芳寧,有時小心翼翼地護他的心像個瓷娃娃讓他不禁一笑——不適應也只是片刻的,他倒也沒有那麼地脆弱。
「其實我前面還有一個哥哥,不過他在年幼的時候便溺水死了。母親後來便對我要求十分嚴格,事事便要我爭先。」傅老夫人年輕時很是掐尖要強,在老一輩裡尚有耳聞。
只不過沈芳寧嫁到傅家這麼些日子,卻也未曾聽過傅家原來在傅正則前面還有一位公子。但她卻也看出傅老夫人和傅正則母子之間並未像旁的人家那般,只能說相敬有餘,親近不足,好似隔了一層。
「你知道忠勤伯世子也要回來了。陛下也必定會有所舉動。」
他只提了兩句,沈芳寧這些日子的猜想便真正地落定了。
第58章 脈絡 沈大爺謫遷保康縣令。
忠勤伯自本朝開朝以來便手握軍權, 再加之忠勤伯子嗣凋零,家族子弟多要為上戰場,為國為家, 有時落下一身病痛也是難免。
因此忠勤伯府多受天子敬重。在行伍裡也有威名。
「你平時出去時,我會派人跟在你身邊。」傅正則捏了捏沈芳寧的手掌,她的掌心軟軟的, 也滑得很。語氣溫柔,安撫道, 「誰也不知道王恆昌能做什麼?」
王恆昌是連沈三爺都敢滅口的人,朝廷裡他的威勢佔了一半。但是唯有一個弊端, 便是他於兵權的勢力就小了很多。
所以王恆昌也很能明白自己的優勢,做官能做到這個份上——是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只要拉攏人心藏好馬腳便也不會再生旁的心思。
說實話,若不是沈芳寧是沈三爺的女兒, 是京城裡的世家姑娘,她也不敢相信, 昔年打馬遊街過京城的狀元郎,天下文人都趨之若鶩的首輔背地裡做了這麼多事。
「岳父昔年手裡有王恆昌私採鹽礦的罪證,所以才會招來殺身之禍。江南離京城山高水遠, 那些人得了王恆昌的授意,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傅正則將王恆昌極其派系在江南的所作所為都解釋給沈芳寧聽。
沈三爺當年便是巡鹽御史, 這樣的人到了江南,鹽商又是地頭蛇,所維持得不過是表面平靜, 真正地波濤洶湧是旁人難以想到的。
更何況,王恆昌一派這些年做得事情並不少。只是他愛惜自己的羽毛,很少自己出手。但跟在他手底下的人多少也要吃肉, 譬如他的親族曾經就圈了一戶人家的地,這事情知道得少,還是沈芳寧從奴僕嘴裡知道的。
「我信你。」沈芳寧仰視他,從傅正則的眼瞳裡映出她的模樣。
她深知,傅正則與王恆昌是相對立的。而沈芳寧和沈二爺更是有殺父之仇。
沈芳寧想起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