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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之中,嬤嬤剛來回了話說謝氏已準備妥當,周穆便看到蘇銜唇角勾起一弧笑。
他執著筆正寫明日早朝要用的摺子,這一弧笑直至落筆都沒淡去。周穆打量著他問:「公子很喜歡這謝氏?」
「倒也沒有。」蘇銜仰在靠背上,頓了頓又說,「好玩啊。」
對他狗腿得毫不掩飾的人他見過很多,美人兒他亦見過很多。但身為美人兒還狗腿得毫不掩飾,半分矜持也沒有的人,他沒見過啊。
不知這種小美人兒在床上什麼樣。
蘇銜懷著好奇,將寫罷的奏章讀了一遍,便向外走去。
他習武多年,且不像大多數人那樣只練拳腳上的外功,一身工夫皆由皇帝身邊的暗營所授,內功比外功更為深厚。是以縱已大雪漫天,他也並未多加衣服,一襲單衣直接步入雪中,走了半露才想起來:小美人兒怕是要嫌他冷。
凝神細想,蘇銜頗有興致地扯了下嘴角,倒想知道他若身上冰涼涼地去見她,這狗腿小美人兒會怎麼做了。
不多時他步入臥房,邁進門檻,沒看見人。又走了兩步,他才看到她已縮排被子裡,不禁神情複雜地多看了那團被子兩眼。
府中先前已有過八個通房,還沒有哪個在他第一次來時就這樣直接躺進被中。她們大多會先自己找點事幹,或是讀一讀書,或是側臥茶榻上嘗兩道點心,姿態優雅地等著他來。
小狗腿果然不太一樣。
蘇銜褪了外衣走過去,坐到床邊,這才看出她是背對著他躺著的,頭還蒙在被子裡,他一時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兀自笑了聲,蘇銜碰了碰她的後背:「謝雲苔。」
錦被之中,謝雲苔身形一僵。
她方才不知怎的就又不知不覺流了眼淚,隱隱察覺一股寒氣逼來,正手忙腳亂地將眼淚抹掉,他就直接這樣叫了她。
她心中掙紮了一下,知道不能不理他,揭開被子,緩緩翻過身:「公子……」
她低垂著眉眼掩飾哭過的痕跡,但泛紅的眼圈實在明顯。蘇銜皺眉:「哭什麼?」
謝雲苔咬住櫻唇,使勁地咬著,搖頭:「沒事。」
「什麼沒事。」蘇銜半躺下來,以手支頤,不耐地看著她。她這般在床上哭,看著像他欺負了她。
然他口氣一沉,就見她嬌容繃緊,竭力地將淚意往回忍去,看上去更像他欺負她了。
蘇銜無奈,伸手撫過她的臉頰:「不怕啊,爺很疼人的。」
謝雲苔點點頭,訥訥地應了聲「嗯」。
蘇銜眉心蹙得更深了兩分。
他初時確是隻當她是害怕,但這兩句交談間倒覺得恐懼並無那麼多,委屈倒很明顯。他有點失了耐性,但人在自己床上,又禁不住多看兩眼,沒好氣地問她:「到底怎麼了?」
謝雲苔緊緊閉著口,嬌軟的粉唇抿得發白。
蘇銜的耐心顯得更差了:「說。你老實說我不怪你。」
謝雲苔微微一慄,心下鬼使神差地為他補上了後半句——不說實話把你十個指頭全剁了!
她羽睫輕顫起來,一滴掛在睫上的淚珠落到枕頭上,張了張口,終於說了話:「公子能不能……」
蘇銜冷淡地睇著她。
「能不能……」她沒底氣地又低下眼簾,聲音越來越虛,「能不能放過奴婢……」
蘇銜額上青筋一跳:「這叫什麼話?」
怒火激出恐懼,纖纖十指驀地伸來,一把攥在他衣袖上。滯了滯,她又怯怯地縮回手去。
大概是因話已起了頭,謝雲苔才巨大的恐懼之後倏爾冷靜下來。美眸低垂著,聲音變得平靜:「奴婢是有婚約的,便是公子今天看到的那人……奴婢也不知自己賣進來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