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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冉竹彎下腰劃拉兩下摸到一個盒子提了出來,滿滿當當的醫療箱一個直接塞進梁慕亭懷裡。
「消了毒再貼。」
「哎。」
梁慕亭倒是聽話,看著姜冉竹一本正經的側臉抿了好幾次唇。
他笨手笨腳地給自己塗消毒水,輕重不一,半晌也塗不完一隻。
姜冉竹一記黑眼瞪過去,沒好氣地道,「梁慕亭你多大了?」
多大了學人家打架?
多大了還這麼討人厭?
煩死了!
梁慕亭一本正經,像做報告會一樣官方,「不是有那麼一句話,男人至死是少年。」
陶典和餘念真要憋出內傷了!
少年你大爺!
姜冉竹瞪著他的目光暗下去,更多的是無奈,她搶過他手中的棉簽並不溫柔地在他傷口處劃拉,疼得他額角布滿了細汗都不敢吭聲。
他看著她低垂下來的後腦勺,馬尾高高束起,皮筋捆綁處還有一撮短毛在上頭支著可愛極了。
從後視鏡裡剛好可以看到梁慕亭悄無聲息地抬起一隻手在那幾撮翹起的頭髮上放盤旋,想碰又不敢,周旋了好幾個次才不經意地觸了一下又迅速收回手,滿意地靠在座椅上舒展眉角享受著姜冉竹『老母親勒頭髮般』的『愛撫』。
前面倆人:好帥啊… 好深情…
梁慕亭輕閉雙眸,想起很多年前他在籃球場和一個大四的學弟打架,姜冉竹趕過來時那學弟已經被人送去了醫務室,小姑娘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哭。
那個傍晚姜冉竹逆著夕陽,小臉掛著的淚花閃閃發光,「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擔心你手疼…」
梁慕亭已經記不清他當時作何反應,只是後來被輔導員談話的時候處分都背了也沒說出打架的原因。
「嘶…」
輾轉多年,這小丫頭下手也太重了!
「好了。」
姜冉竹面無表情地收拾手邊的東西,收拾好之後又把箱子放回原位,她靠著窗發呆,沒有生氣也沒有難過,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來往的人群車輛。
這兩年來大部分時間冉竹都是這樣一種狀態,生氣的時候不會暴跳如雷,高興的時候不會興高采烈,她不懂什麼叫大喜大悲,二十出頭的年紀活的像苦行僧一般無欲無求。
安靜、從容、淡定這些似乎已經成了她的代名詞。
……
小車禍處理結果簡單,雙方一致決定私了,就是不了了之,陶典的車蹭破了一點漆下午就能取,因為是出公車,所以由公司賠償,百塊錢的事,他們老闆最近勢頭正盛並不在乎。
姜冉竹還是覺得過意不去打算請陶典餘念真吃飯,都知道姜冉竹的性子,吃頓飯免她心安,幾個人就在下班之後到了家火鍋店。
姜冉竹要的番茄鍋,剩下那倆要麻辣,最後配了倆清水,三人吃的不亦樂乎。
今天的小車禍無疑是餐桌上最大的話題,那倆人侃侃而談誰也不在乎姜冉竹是不是想聽。
「哎,今天那個小警察和你們一個學校啊?」
餘念真提到帥哥眼睛放光。
姜冉竹知道她說的是周墨易,嘴裡的肉嚥下去,「嗯,和我一個專業的。」
「嘖,真帥啊,青春靚麗,完全初戀臉,你倆是不有過一段?」
「屁!冉竹的初戀是梁先生好不好!」
「……」姜冉竹努著嘴笑了下,極不情願地答,「他追過我。」
「靠!我就說!」餘念真激動的不得了,「你家梁慕亭肯定收拾過他!」
姜冉竹眼皮一跳,「不是我家的。」
「哎呀,早晚都是。」
陶典給倆姑娘續上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