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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嵐笑起來，&ldo;傻不傻，男女關係要的就是不清不楚。真一筆一筆算清楚了，就是唐舒顏和沈自酌那樣了。&rdo;

譚如意沒吭聲。

&ldo;你心裡怎麼想的，沈自酌會怎麼想，其實我都很清楚，你自己也很清楚。可你要是想跟沈自酌把關係發展下去，現在就不是提錢的時機。很多事，一提錢就傷感情了。&rdo;

譚如意只低頭看著腳下，夏嵐看了她一眼，&ldo;就看你自己想怎麼做。沈自酌是良配不假，可要是你自己都不堅定，我就更不好違心說什麼了。&rdo;她頓了頓，&ldo;其實有時候，男人就像長在高枝上的果子，你夠不著，可以跳起來；跳起來還夠不著，那就不妨架個梯子；架梯子都夠不著，那就連根挖起來，栽到自己庭院裡。&rdo;

譚如意細細咀嚼她的話，卻越想越亂。

夏嵐拍了拍她的肩膀，替她按了電梯下行的按鈕，&ldo;好了，先回去吧‐‐對了，你有沒有沈自酌的電話號碼。&rdo;

譚如意抬眼看她，&ldo;你是不是想……&rdo;

&ldo;你放心，你倆的事我絕對不插手，頂多有時候順手推一把。我要他號碼有別的用。&rdo;

譚如意這才掏出手機，將號碼發給了夏嵐。

到了樓下，開門之前，譚如意朝著走廊的窗戶往外看了一眼，牛角樣的月亮懸在對面的樓頂上，起了層毛邊，月光溶溶，也像是浸了水。

她嘆了口氣，心說沈自酌哪裡是高枝上的果子，分明是眼前的這輪月亮。你看得到，你沐浴在他的光芒之中，但你即便跳起來，即便搭梯子，他仍然懸掛在那裡，摸不到也夠不著。

譚如意隱約有些後悔自己的舉動，特別晚上一個人面對一桌子菜，而對面座位是空著的時候。兩人的關係一瞬間跌至谷底，彷彿回到了剛&ldo;結婚&rdo;的那個時期。

譚如意覺得自己並不那麼在意，這事兒本該如此。但一種說不出的難受卻一點一點沉澱，巨石似的壓在心裡。她直覺自己應當同沈自酌倒個歉，但話到了嘴邊，又被自己嚥了回去。

一個人要是一直吃不飽，倒也無妨；可你讓他吃了一段時間的美食珍饈，又忽然斷了他的糧，這滋味才格外難捱。

這樣焦慮猶豫著，日子一天一天往後，一晃就是兩周。

週五傍晚，譚如意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家，一開啟門忽見沙發上正站著一個小胖子。她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走錯了門，沈自酌恰巧從臥室出來，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眼，&ldo;晚上出去吃飯。&rdo;

正捏著遙控器站在沙發上的小胖子轉過來看了譚如意一眼，又仰高了頭轉回去了。

&ldo;子軒，把電視關了，書包收好。&rdo;

譚如意這才明白過來，眼前這胖得脖子都找不見的男孩兒，就是沈老太太一直提及的沈子軒。想來今天晚上的聚餐，就是跟沈自酌大嫂一家了。

譚如意回臥室換了身衣服，出來打算去浴室洗把臉，沈子軒尖細的聲音忽然叫起來，&ldo;哈哈哈二叔你快看譚如意的衣服，這什麼顏色啊，我家保姆都比她穿得好！&rdo;

譚如意心臟像是給刺了一下，臉上仍是面無表情的，只當沒聽見，腳步稍稍頓了一下，復繼續朝著浴室去。

剛邁開腳步，沈自酌忽幾步走上前來將她手臂抓住了，譚如意臉上的難堪一時繃不住，使勁一掙，沒掙開，扭頭去看沈自酌，氣惱問道：&ldo;做什麼？&rdo;

沈自酌面上似是罩了層寒霜，緊盯著沈子軒，&ldo;跟阿姨道歉。&rdo;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