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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響讓李書成回過神來。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李書成放下筷子，隔桌揉了揉橘袖的頭髮，歉疚一笑，&ldo;袖兒，我……&rdo;橘袖抬手輕輕撥掉李書成的手，這個生分的動作讓李書成嚇了一跳。李書成感受著剛才手腕上一觸即逝的溫度，他看著橘袖不同於平日的氣勢，攢出一個苦笑來。

&ldo;哥哥，你不好好吃飯。&rdo;在橘袖看來，沒有什麼事情比吃飯重要。模糊的記憶裡，有一段時間自己特別不喜歡吃飯，一到飯時就無比抗拒地東躲西藏，阿孃、阿爹、哥哥，還有二胖，都在跟她講道理，哄著讓她相信不好好吃飯的後果有多麼可怕。&ldo;哥哥，你不好好吃飯。&rdo;她又說了一遍。

李書成禁不住地顫抖起來。他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妹妹，突然很無力。他將身子軟在椅子裡，手指撫上眉心揉了揉，半晌才放下手露出一個很正常不過的笑來。&ldo;是我錯了。&rdo;橘袖歪著頭看他，他笑著說，&ldo;是我錯了。&rdo;是我錯了，這些年將你像瓷娃娃一樣保護著；是我錯了，沒有讓你接觸太多的人情世故；是我錯了，我教書育人卻連你都沒有教好；是我錯了，我以為這是我能做到的對你最好的方式，卻不曾想到時間還是將你遺忘了。你封閉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你不懂什麼是哭什麼是笑什麼是生氣什麼是感動，更不懂什麼是愛。是我錯了，沒有讓你強大到可以保護自己，沒有讓你可以脫離我們的保護獨自成長。那個永遠陪著你的人在哪？

李書成還是笑著，重新拿起筷子開始吃飯。橘袖沒有看出什麼不對的地方，那種讓她不舒服的感覺慢慢淡了下去。然而天突然陰了，一瞬間風聲呼嘯，半開的窗戶開開合合敲打著窗框。李書成急忙起身去關窗。橘袖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轉瞬不見。&ldo;又起風了。昨夜春雨綿軟，今日山風剛烈，變得好快。&rdo;李書成淡淡說道，想到家中的兩位千流弟子，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重新坐下時他對著愣怔的橘袖安撫一笑，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橘袖歪著頭看他一眼，卻沒有說話。

氣氛又壓抑起來。兩個人各懷心事，對這樣的氣氛有所感覺但卻沒有交流。

吃好飯後，橘袖收拾碗筷的時候終於打破了沉默，&ldo;哥哥，如果……&rdo;李書成震驚地看向她，只是低頭順勢掉落的髮絲擋住了她的表情，他看不清，只好接過話頭，&ldo;嗯？如果怎麼了？&rdo;

&ldo;我是說如果……&rdo;

學堂門被用力撞開，一個肥碩的身軀沖了進來，伴隨著氣喘吁吁的高喊，&ldo;先生！袖子！大叔他……他走了！&rdo;

一聲炸雷猝不及防地響起，如同那個訊息一樣，李書成身子晃了晃，看向門外，又下雨了……

當年衣角&iddot;一別 看著程歡平靜地幫李福全擦拭身子，嘴中喃喃說些什麼，景喬也沒有心思去聽。從李福全倒下，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快得沒有給他任何準備的過程。他抬眼望向雨中，似乎想從中窺探到什麼，眼中的寂寥一點點沉了下去。

把時間退回中午，橘袖去給李書成送飯。吃過午飯，李福全進正屋午睡，程歡在井邊刷洗地鍋和碗筷。一切都和往日一模一樣，沒有太大的變化。&ldo;大娘，二胖我祝壽來晚了，祝您福壽綿長！&rdo;

在棗樹下交談的景喬和祝唯被這一聲打斷了思緒，看到院中來了一個十五六歲模樣的少年，偏胖，腦袋很大，手中掂了一個飯盒。程歡聽到聲音，擦了擦手迎上去笑道，&ldo;樂碩來了，難為你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