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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弘暉雖是正經嫡子卻是早夭,康熙這輩子早夭的孩子太多了,宮裡頭的孩子殤了都不會辦的很大,連皇上的兒子殤了都不能大辦,那他這貝勒的兒子沒了就更不能大辦了。所以這白事辦的簡單,白綢子白燈籠擺過了頭七就撤了。
這幾日,胤禛每天夜裡都會到佛堂靜坐,他想知道一個答案,他想知道自己為何再入這一次輪迴。
起初他只顧著欣喜能再擁有一副強健體魄與少年時光,他滿心以為自己這次定能大幹一場,把之前沒來得及實施的政令實施下去,後來雖是因為久不稱臣,不習慣再居於人下,有些不甘,但也沒懷疑過自己再來一次的意義,而如今他嘗試改變弘暉命運卻失敗的事兒,讓他有些迷茫了。
弘暉的死給他打擊很大,不僅是再體會一次嫡子早殤的痛心,還讓他懷疑是不是這一世無論如何努力有些東西也許終是不能改變的。
胤禛禮佛幾日,也沒能求到答案,但他本身也不是個心神脆弱的,一次失敗不代表次次都會失敗,以後慢慢嘗試便罷了。就算生死有命、凡人難改,卻又如何?他自命真龍天子,信佛卻不怕佛,信命卻不認命!
「嚯這是哪位大老爺家啊,一個月發了兩口棺材了,別是犯著什麼了吧。」戲樓衚衕裡一個賣漿的小販嘀咕著。
「可不能瞎說!那裡面可是這個。」旁邊那個鋦盆鋦碗的趕緊把他攔住,說道「這個」的時候,用手指了指天。賣漿的是走販,每天走街串巷沒有有固定位置,對這一帶還不熟,聽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估計是剛進京,對京城的深宅王府還不瞭解。
鋦盆鋦碗的就不一樣了,他擺攤都是有固定位置的,天天都在這條衚衕上,這一片兒的事兒就沒有他不知道的。
四貝勒府的長子前些日子剛發了喪,這才剛過了十五兒,就又掛上白了,說是四福晉心疼親子,受不住跟著去了。
平民百姓曬太陽閒磕牙,最愛說的就是這些王府大院裡的事兒,四貝勒府最近就是這八卦的主角。
「哪兒就犯鬼神了啊,其實都是人幹的…」鋦盆鋦碗的見周圍聊閒天的都圍了過來一臉得意地說。
他又往外張望了下,確定沒有城裡巡營的官差才繼續說道:「我有個表嬸兒在裡頭洗衣服,我聽說啊,那大老婆是讓家裡小的給逼死的…」
四貝勒府裡近日人心惶惶的,府裡接連出了兩檔子喪事,已經夠晦氣了,不知何時起,街面上居然流傳起福晉是被貝勒爺和格格們給逼死的這種閒話。
胤禛近幾日越發沉默了,上輩子弘暉去了後,烏拉那拉氏雖也大病一場,但終究是挺過來了,許是這一世弘暉先是有了好轉又突然離世的,烏拉那拉氏接連大喜大悲,對身子傷害比前世更大,最後竟也跟著去了。
他與烏拉那拉氏年少結髮,雖算不上夫妻情深倒也是相敬如賓。烏拉那拉氏打點內圍,處理庶務很是得當,就是掌了鳳印管理後宮也沒出過一點亂子。
雖然長相性子都不是他喜歡的,但娶妻娶賢,這點道理他還是懂的。
還在潛邸的時候,即使不喜歡,每月去後院的時間還是會有一大半宿在東院,就是為了給福晉體面,直到康熙末年,奪嫡之爭日益激烈,他與烏拉那拉氏之間也生了嫌隙。
入宮後雖冊了烏拉那拉氏為後,讓她執掌鳳印,卻越發不愛見她,除了初一十五,不踏足皇后的永壽宮一步。
可他沒想到,這一世烏拉那拉氏居然這麼早就去了,而街面上還傳開了他府裡的流言。
他自認規矩持重,即使後來對烏拉那拉氏心生不滿也沒做出過寵妾滅妻之舉,這流言究竟從何說起呢?
胤禛覺出事情有異,命人著手去查,但他如今還不是雍正帝,也沒了那令人聞風喪膽的粘杆處,還要顧及著不能驚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