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憶(一)(第1/3 頁)
時間的流逝,讓洛水城的人們對曾經的災難和悲傷的記憶逐漸淡化,繼之而來的是為了生存的四處奔波和艱辛勞作。
秋天的天空顯得更高更藍,田野裡到處瀰漫著莊稼成熟的氣息,抬起頭偶爾會看到南歸的候鳥從明澈的空中掠過,街道也恢復了往日的生氣,熙熙攘攘的人流湧動著,併發出嘈雜的聲響。
上面派下來接手洛水城的官員,在赴任途中遭受土匪襲擊而受了重傷,被送到省城醫治,因此徐雲福的部隊還得留守在洛水城,暫時不能開撥。
秋天午後的陽光,明淨中帶著些許火辣,墩子吃罷午飯,在自己臨時辦公的院子裡散步。
院角種植的幾棵罌粟已經枯萎,枯乾的罌粟果炸裂開來,露出果子裡面黑色細碎的罌粟籽。
墩子呆呆地看著罌粟的枯枝,鬱積在心頭的想念和擔憂隨著思緒飛回到秦家莊。
……
秦子常提起墩子和蘇臘月相好的事情後,那個晚上墩子一宿也沒閤眼。他雖然不懂秦子常同他說的權利和自由,但是墩子知道秦子常都是為了自己好,秦子常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和蘇臘月偷情到底是對還是錯,如果是錯的,墩子已經無法割捨這份感情,如果是對的,但明顯又是極不合情理的。
墩子像烙餅似的在床板上翻騰著,直到雞叫過了三遍,窗戶紙透出了亮光時,墩子才合上眼打了個盹。
秦老爺種植罌粟切切實實地發了一筆大財。
入冬後,秦老爺帶著二少爺秦子常去洛水縣城檢視地勢,準備分別給大少爺和二少爺在城裡置處宅院,作為日後兄弟二人成家立業的落腳之處。
秦老爺和二少爺一走,宅院裡便更顯得空空蕩蕩了。
初冬季節,在土地還沒有凍透之前,長工們就把田地犁了一遍,這樣做是為了保住來年的土壤墒情。
犁完了地,田裡就沒什活計了,長工便集中起來去伺候那些牲口。
白天有給牲口鍘草的,有到土坡上放羊的,有出去溜馬的,有去田裡往馬號運秸草的,大家分工明確,各行其是,井然有序。
冬天的白天在漸漸變短,剛一入冬,秦老爺就吩咐蘇臘月每天給長工們開兩頓飯了。
秦老爺和秦子常去洛水城的第二天,吃罷上午飯,蘇臘月讓墩子留下來擔水。
墩子剛把一桶水倒進水缸,蘇臘月溫熱的身體便貼了上來。
蘇臘月從背後摟著墩子,嘴唇隔著墩子的衣衫在墩子的背上摩梭。
墩子手裡的空木桶“咣噹”一聲掉在地上。
“墩子,好想你,你是不是把我忘了?”蘇臘月在墩子身後喃喃地說。
墩子感覺到了蘇臘月嘴裡撥出的熱氣,血一下就湧上了頭頂,身體裡翻滾著的鼓脹感讓他頭暈目眩。
“沒忘,咋能忘了啊!”墩子喘息著說道。
“你,你晚上來我這兒吧。”蘇臘月抬起臉的同時把墩子的身體也扭轉過來。
“這,這,這能行嗎?”墩子吃驚地問道。
“行,能行。”蘇臘月肯定地回答。
蘇臘月推開墩子,理了下弄亂了的髻發,用手指了指西邊院牆外的香椿樹,墩子馬上就明白了蘇臘月的意思。
一整天墩子都有些恍惚,張長工和其他人說:“墩子這小兒馬,是發情了吧,看他那神不在心的樣兒,想找小母馬了吧。”
墩子憨憨地笑著說:“今兒拉肚子了,沒精神。”
好不容易捱過了晚飯,墩子想好了不在棚屋裡睡覺的理由,他對張長工說:“張大哥,我今天拉肚子,晚上老起夜,怕擾了你們睡覺,我就到馬號裡去睡了,那裡下茅坑也方便。”
“噢,你去和太太們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