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頁(第1/2 頁)
池秋還是不明白他的意圖:「你現在對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嗎?」
「池秋,我知道你無法原諒我,我不會祈求你的原諒。這件事是我錯了,但你昨晚問我,我是否愛你……」
池秋屏住了呼吸。
陸鳴回答他:「我當時告訴你,我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樣的,這是實話,並不是敷衍。我的狀況,舅舅應該和你提過。但昨晚我仔細想過,如果你要問的是我曾經是否愛過你,我可能還是沒辦法回答你。」
「因為我沒有過去關於你的記憶。」陸鳴如實道,「自從我母親過世起,我便丟失了一部分記憶。其中,包括和你一起的時光。」
他什麼都記得,唯有陸悠的多數事情和曾經的池秋,被他鎖了起來。
陸鳴不知道他的這份坦誠,在池秋耳中是多麼傷人。
——什麼都沒忘記,獨獨忘記了他。
池秋麻木地垂下了眼簾,不知自己還要遭受這樣的酷刑多久?他不願再聽陸鳴反反覆覆的歉意,這些在他耳中都是最鋒利地話語,除了傷害他,什麼用處都沒有。
「你忘記了我?」
「是。」
「為什麼?」池秋發現自己問的最多的,就是一句為什麼,他始終沒能看懂陸鳴。
陸鳴握了握手,全身的疼是棉麻不斷的:「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我當初經歷了什麼。」
然而池秋卻知道他經歷了什麼,陸奉申曾經說過,陸鳴病得最嚴重的時候,便把那些讓他一直痛苦的記憶,統統封存了起來。也由此,他患上了情感冷漠症。因為只有這樣,他的感情才能平穩,才能不被帶動任何。
可池秋從沒想過,被封存的竟是自己。
陸鳴今天的到來,沒有給池秋的痛苦任何緩解,反而弄巧成拙,火上澆油。陸鳴的確是亂了方寸,不再從自己有利的一方面出發。
池秋不想反對任何,他面露難色:「不要再說了。」
陸鳴閉上了嘴,說到一半的話語戛然而止。他安靜地守在池秋身邊,沒有要走的意思。
池秋不免問他:「你到底要做什麼?」
陸鳴望著他,拿出了一直放在口袋裡的婚戒盒:「池秋,我不想和你離婚。」
「我並非是因為財產。」
池秋困惑地擰了擰眉。
「池秋,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陸鳴說到最後,居然有些急了,他結巴了一下,「我沒有以前的記憶,如果你在我身邊,我或許可以想起來。到時候,我、我的答案才是正確的答案。」
池秋無言以對。
陸鳴的內心卻在叫囂,它受不了一個被池秋丟掉的家,他微聲,似是哀求:「你能不能幫幫我?」
可為什麼呢?
池秋還是那句:「為什麼?」
陸鳴抬眼,一雙眸子微紅,池秋第一次看他難過成這副樣子,似是真情流露,似是千年鐵樹開了花。
池秋閉了閉眼,拒絕了陸鳴帶來的婚戒:「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很矛盾嗎?你不愛我,也不為了財產,那你為什麼要和我結婚?」
僅僅是兩句——「不想離婚」和「幫幫我」?
這個理由太過荒謬,根本沒辦法說服池秋。
他的心已經冷到透徹,卻還要一遍遍地面對傷疤:「陸鳴,我希望你明白。我們的關係,不是你輕飄飄的一句道歉就可以改變的。我同情你的遭遇,可我沒辦法和你繼續在一起。」
陸鳴心如刀絞,從昨日到今日,他的心居然奇蹟般地恢復了痛感。
池秋冷下了聲音:「你說你沒有記憶,希望我幫助你,為的就是一個愛與不愛的答案。可為什麼我要這樣做呢?」
「池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