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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閏生低頭思忖起來，但很快，他便笑開了，&ldo;就算我想修仙，也不知道要去哪兒修啊……&rdo;

他話沒說完，婦人已經高興了起來，&ldo;這麼說，你肯去修仙了？我和你爹，還有二舅都替你想好啦！我讓你二舅給你問過了，聽說不遠有座叫茅山的，上面都是修仙的人，你去入門就好啦。&rdo;

&ldo;啊？茅山？&rdo;褚閏生也聽過這個名字，更聽過不少奇聞軼事，只是，他聽過就算，從沒上心。

&ldo;茅山上清派。&rdo;驛長開口，說道，&ldo;那可是道家寶地，不是人人進得去的。我找人給你寫了封薦函，你就去試試運氣吧。&rdo;他從懷中拿出一份書信來，交到了褚閏生的手中。

褚閏生看呆了，他拿著那份信函，許久之後，才抬頭，看著父母。很快，他笑著回答：&ldo;好，我就去試試。&rdo;

聽到他的回答，眾人都放下了心。開始為此事張羅起來。村裡的人也得了訊息，紛紛趕來送行。被仙女看中，仙緣深厚，是修仙奇才。這些可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事，可偏偏就發生在了這麼個普普通通的小村裡，叫人如何不驚奇。後來的幾天，褚閏生每天都應付著一批批前來道喜的人。等到他傷勢康復，一切準備停當，他便被催著上路了。

那一日，天色陰霾，又是雪兆。冷風刺骨，直透肌骨，分明不是個出行的好日子。褚閏生背著行囊，站在村口，心中萬般不悅，可臉上，還帶著笑容。

驛長的神色滿是矛盾，他拍著褚閏生的肩，道：&ldo;閏生啊，若是入不了門，也別勉強，驛站裡總是缺人的。&rdo;

褚閏生笑著點頭，不說話。

驛長想了想，牽了匹馬過來，道：&ldo;這是驛馬，你先用著。不過，要記得還，若是入了門，也要記得回來看看。知道了嗎？&rdo;

褚閏生牽過馬匹，回頭，看了看父母。

父母二人都站在村口，看著他，不說話，也不挽留。只是，那眼神裡的不捨，清清楚楚的。正是不捨，所以不敢說話，怕這一說，便軟了心腸，改了心意。

他們身旁，站著那十歲的嬌俏女娃。她看著褚閏生，笑得甜美。看到褚閏生看自己，她甜甜地說道：&ldo;閏生哥哥，你做了神仙，要回來變戲法給倩兒看哦！&rdo;

有那麼一瞬，褚閏生真的笑不出來了。只是，他深吸口氣，還是笑得明朗無比地開口：&ldo;爹、娘，我走了！倩兒，要是成了仙，我回來接你，讓你做仙女！&rdo;

因他的笑容，眾人的臉上都漾起了笑意。

他倒退著走了幾步，揮了揮手，翻身上馬，飛奔離開。

馬蹄揚起的積雪，遮了村人的視線。那一刻，千言萬語都化了無聲，沒在了這雪塵裡。是喜是憂，是福是禍，無人知曉，也無人探尋。

……

褚閏生策馬奔出十幾里路，才慢慢緩了下來。他勒馬，呆呆地坐在馬背上。天空開始飄起雪來。風過，樹木上的雪撲簌簌地落下，更添了幾分寂寥。他仰頭，迎著那絲絲冰冷，長長地嘆了口氣。

&ldo;啊……笨蛋，死活不肯去不就好了。裝什麼孝子啊！&rdo;他輕聲罵道。

他輕輕夾了夾馬肚子，馬兒舉蹄，慢慢踱往前去。

褚閏生依然保持著那個仰頭看天的姿勢，&ldo;仙緣……你說我有仙緣我就有啊，有證據沒？讓我修仙我就修啊，有好處沒？我就喜歡吃肉，就是有邪念，你管得著麼？&rdo;

他說著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