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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留給自己用的東西往往隨隨便便敷衍兩下,夠用就行了。像這樣費盡心思打造這樣一件法器,大機率是送給他們師門中的某一個。
故而,從她開始閉關起,顧風華就開始猜測——
新法器究竟是送給誰?
那時候司師兄已經離開青秋淵了,多年來杳無音訊,也不見一封書信。
在此之前,師尊更是親手拿劍將他捅了個穿。
她煉造這樣一件法器,大機率是送給司師兄,藉機會讓兩人冰釋前嫌的吧?
也不一定……
顧風華又想,上次闖龍潭秘境,若非陸淵師兄的劍法出神入化,在關鍵時刻以一敵十,力挽狂瀾,誅殺了秘境中魔物,他們也不可能成功地拿到龍鱗碎片離開。
陸淵師兄劍法飛速精進,境界不斷地提升,從未有一次辜負師尊的期望。
這件新法器,極有可能是用來嘉獎他的。
顧風華一遍遍地想……他有什麼資格,能得到師尊的青睞,得到師尊的新法器?
他想不出頭緒。
可他也會期待啊。
一遍遍地清掃院中落葉,整理一片狼藉的屋子,翻來覆去地看師尊的手稿,空了跟陸淵師兄切磋劍法,累到完全站不起來了,就會想著……也許師尊那件新法器,是送給他的呢?
於是他又爬起來,撿起劍,陪陸淵師兄練一會。
鬱秋出關的時候,他和陸淵兩人站在門口迎接,兩人四隻眼睛,直直地盯著她手上那件新的法器,少年人的臉龐上寫滿了期待。
紅的?
傘?
傘???
陸淵眼神暗了下去——
很好,不是送給他的,他陸淵不需要這麼娘的東西。
顧風華眼神亮了起來——
好哎,不是送給陸師兄的,看著也不像給司師兄的……
雖然,也不像給他的。
鬱秋閉關大半年,膚色養的慘白如雪,烏黑的長髮直直地落到了地上,穿著一件褪色的紅袍子,鬆鬆垮垮地搭在身上,懶懶地撩起眼皮看了兩人一眼,問了一句話——
「司青回來了嗎?」
陸淵沒好氣地說:「死外面了吧,你還問他做什麼?」
顧風華溫溫柔柔地回答:「不曾見司師兄回來,書信也沒有一封。」
鬱秋臉上是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冷白的臉彷彿常年不化的冰川,閉關之後更加沒了人氣。
過了一會,她雙手捧著收起的傘,喚了聲:「阿華。」
顧風華杏仁般水亮的眼睛抬起來看著她,恭敬說:「在,師尊有何吩咐?」
鬱秋:「你隨為師來。」
顧風華心跳快了起來,腳下千鈞之重,生怕他一個失態衝過去,卻發現期待落了空。
鬱秋半轉過身,懶懶地看他,「怎麼,還不來嗎?」
顧風華笑著跟上去,進了師尊的煉器室,將門合上。
真亂啊。
地上全是零件,腳都沒地方放?
真難想像,師尊這大半年來,就一個人呆在這種地方?
不吃不喝不睡,沒日沒夜地搗鼓她的法器?
顧風華左右看了看,找了個靠牆的地方恭敬地站著,垂著臉,看著師尊的腳底。
鬱秋在屋裡將傘開啟,試了試其中機關,當著小徒弟的面最後一遍檢查,終於滿意地說:「可以了。」
顧風華鎮定地說:「師尊花這麼大心血,煉造這件法器,如今終於成功,弟子恭喜師尊。」
鬱秋道:「你為它取個名字吧。」
她一襲長發被一根綢帶攏著,身形纖長,雙手轉動傘柄,神情恬淡,柔和的紅光從傘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