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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音大師嘆道:「話雖如此,但封印一旦開啟,極有可能放出淵底的妖魔。」
「仙魔一戰十二年,滄瀾宗主既然能憑一己之力佈下結界,守住雲境萬千百姓不受影響,自然也能守住無極淵的出口,不放任一隻魔物離開無極淵,」鬱秋認真看著他說,「大師,您難道信不過滄瀾宗主嗎?」
過了好一會,慈音大師終於說:「你們找邪利的屍骸做什麼?」
鬱秋彎唇,語氣淡淡:「滄瀾宗主想為我重塑心脈,拔除霜蟲蠱毒。」
「果然如此。」慈音大師有些無奈地搖頭。
可既然是滄瀾宗主決定的事情,不達到目的,他是不會罷休的。
鬱秋得想想辦法說服慈音大師,以免兩人之間發生衝突。
她說:「大師,南音寺那位閉關長老,出家之前是不是喚作金楠?」
慈音大師詫異地看著她,微微皺眉,似乎察覺到什麼了。
他對這位鬱宗師莫名地有些好感,但一直說不上來為什麼。
提起同門師弟,慈音大師才終於想起來一些——
鬱宗師笑起來的神態,和師弟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雙黑亮如玉的眼睛。
鬱秋嘴角掛著笑,緩緩說:「太子楠是我伯父,我小的時候,他還抱過我。」
「你,」慈音大師驚愕不已,「你……你是素素?!」
太子楠出家之後,儲君之位傳給了他胞弟,那時候那位年輕的王子已經有一位愛女了。
她既然稱太子楠為伯父,那她極有可能就是薊國的小公主——
金素?!
鬱秋頷首,緩緩解下脖子上的絲帶,仰起臉露出傷疤,雲淡風輕地說:「離開薊國之後,未去拜訪睿音長老,是我做的不妥。」
「不,孩子,」慈音大師往前走了一步,睜大眼睛,直直地看著她,又是心疼又是激動,語氣卻竭力保持著平靜,「你活下來了,這就夠了,好孩子,這麼多年,你受了不少苦吧?」
鬱秋搖了搖頭,一臉淡然。
「睿音知道你還活著,一定非常高興。」慈音大師笑了下,眼角現出親切的皺紋,他說:「你小的時候,貧僧也曾見過你,沒想到,時隔多年,唉,司宗主——」
司珩青抬起眼皮看他。
「薊國蒙難之事,貧僧曾勸阻師弟,出家之人,理應將凡塵俗世置身事外,」和尚搖搖頭說,「直到薊國覆滅,數十萬百姓遭到屠戮,貧僧開始日夜反省,貧僧是不是做錯了?」
「若貧僧沒有攔下師弟,而是與他一道前往薊國,救薊國百姓於水火之中,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樣?」
司珩青道:「沒有人能有第二次選擇的機會。」
「是,確實如此。」慈音大師嘆了口氣,「睿音長年閉關,連貧僧都不肯見,此事實乃貧僧心頭憾事。」
片刻後,他終於定下決心:
「貧僧與你們一道去無極淵吧。」
鬱秋心裡鬆了口氣,總算是兵不血刃地解決了問題。
鬱秋悄悄看了眼司珩青,忍不住去猜測他心裡的想法。
司珩青有些意外,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換作從前的鬱秋,說不過便打,打不過便使出各種坑蒙拐騙的手段,只要能達到目的,她便不擇手段。
但她從未提過自己過去的事情,不見故人,六親不認,改頭換面重新開始,將過去的一切拋之身後。
如今好像都不一樣了。
她對世人……開始展示出溫柔善意,對他如此,對顧風華、陸淵他們也是一樣。
他不喜歡這種平等對待。
一路上,司珩青還在想她的事,直到門派弟子出現。
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