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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魂魄長什麼樣子?」
「看不清,像是一團霧氣,朦朦朧朧的,又有金光護著,」鳳患憂笑了下,「哦對了,你心口還刻了一個字——」
「什麼字?」
「水。」
鳳不眠不再說話了,耳邊傳出陸淵的聲音:「起碼他沒有撒謊騙你。」
她「嗯」了一聲,繼續問:「還有呢?」
刀宗注視著她,眼神深沉而溫情,搖了搖頭。
「骨,」鳳不眠說,「我的骨,借了誰的?」
「骨也是冥海那人給的,」鳳患憂道,「是一具剛剛死去的鳳凰骨。」
鳳不眠喃喃說:「為什麼?」
「鳳凰臺曾與神鳥鳳凰結緣,我想冥海那位高人之所以將你託付於我,便是看中了這一點,」鳳患憂道,「朝聞道以後,鳳凰一族身影消逝,據說鳳凰隕落於深淵,也有說遠去海外,不再歸來……」
他沉吟著,拖長了音調說:「可鳳凰非梧桐不棲,非竹米不食,怎麼會遠去海外?更何況鳳凰一族天生屬火,不可能在茫茫大海之上生存。」
鳳不眠道:「可冥海那位高人,的確將鳳凰骨交予了你。」
此事過於離奇,若非要為此尋找一個合理的理由,恐怕只有一個可能——
當年的鳳凰愛上了深海一族的某位前輩,從此放棄了天空之主的地位,義無反顧地選擇了深海。
而鳳不眠,是他們這段感情的象徵,是冥海那位前輩和鳳凰的精神延續,他們的願望是希望她能好好地活著,一世無憂。
該講的都講完了,鳳患憂握刀的手使出力,將陌刀從鳳不眠腳下拉出來,以刀支撐著身體,丟下鳳不眠,轉身投入了戰場。
所謂的鳳凰精血是騙人的。
鳳不眠這具身骨,原本就是消逝一族的鳳凰骨,借了鳳不眠的皮偽裝身份,只是為了保護她,不讓她身世被人發現而已。
鳳患憂或許是真心想要保護她,只因為立場不同,他不能讓鳳不眠知道身世的真相。
說到底她也是妖,鳳凰臺的宗旨是「斬除妖魔、匡扶正義」,而鳳患憂多年來所做的就是讓鳳不眠相信自己是個人,和其他所有人一樣。
最起碼……她在鳳凰臺長大,自始至終未曾懷疑過自己的信仰。
話說到這裡,鳳患憂不再多言,他勉強支著受傷的身體,從混亂中一路殺過去,直往魔尊所在的方向殺去。
路上無數魔族弟子殺來,將他團團包圍,直到空中一道金光飛來,鳳不眠「轟」地落地,借著黃金雙翼,搗起一股強大的氣勢,將人群震開。
她這一身骨就是翱翔四海的鳳凰骨,駕馭宓王的黃金翅膀可謂是輕車熟路。
她披著宓王的皮,擋在鳳患憂前面,誅殺圍上來的妖魔二族。
這是父女兩人自從仙魔一戰之後,關係第一次有所緩和。
最起碼,鳳不眠不想讓刀宗死在這裡,也是為了償還養育之恩。
局勢變得越來越混亂了,人們分不清敵我,開始陷入了無休止的混戰和廝殺中。
宮殿一角,司珩青守在鬱秋床前,一手執著她握著情絲的手,一手抬起放在她額頭上,試著將她催眠過去。
鬱秋闔上眼瞼,迷迷糊糊看到司珩青的臉。
她好想告訴他,她自始至終深愛著他。
王后成功地將青蓮火移到了她體內,為她縫好針,上好藥。
侍女拿起一旁的外袍,司珩青接過去,拿在手裡平靜地說:「我來就好。」
從取出情絲到移入青蓮火,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四個時辰。
王后一直全神貫注,眼下終於收工,累得整個人都虛脫了。
「滄瀾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