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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晚收回視線,將照片推回去,佯裝無事的繼續啃雞肉,味同嚼蠟。
李吟往她碗裡撥了點蔬菜,語氣有些哀怨:「哥哥的職業太危險,姑娘的家人有所顧慮,不好辦啊。」
舒晚嚥下嘴裡的東西,說:「結婚是大事,讓他自己想唄。」
「嘁,等他想通恐怕都七老八十了。」
話音剛落,門鎖開啟。
許渝城進屋,將生煎包放在舒晚手邊,瞅見桌上的照片,心下瞭然,淡淡地提議:「我給您辦個老年舞蹈班,這樣您有事幹,免得折騰我了,行麼。」
李吟翻了個白眼,給他拿碗盛湯,揚聲問:「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再不回來,怕您要把我賣給哪家姑娘了。」
「去去去,淨瞎扯。」
舒晚始終沒吱聲,用筷子扒拉開塑袋,夾了個生煎包吃。
許渝城接過湯,坐到她對面。
兩人彼此無話,吃完飯,一個洗碗一個收拾桌子。
收拾完衛生,舒晚陪李吟說了會兒話,抱著新床單進了房間。
屋裡的東西基本上都搬到許渝城的公寓去了,白牆瓷磚,空蕩蕩的,讓她心裡發慌。
許渝城洗完澡,路過她房間看見燈亮著,敲敲門,得到應允,扭開把手。
舒晚坐在地上玩手機,頭也不抬地問:「有事?」
「」
許渝城拿了個軟墊過來,舒晚餘光瞥見,伸手要接,他卻避開,深邃的眸子盯著她,不怒而威。
舒晚終於把視線從手機螢幕轉移到他臉上。
「你在鬧脾氣。」許渝城懶洋洋地。
舒晚更加煩悶:「沒有。」
兩人僵持不下,漸漸地,舒晚落了下風,先開口:「心裡有點難受。」
「原因。」
舒晚本來不想回答,但鬼使神差的,嘟囔了句:「你要相親。」
什麼?許渝城難以置信地歪歪頭,懷疑自己的耳朵有問題。
「那我在胸前掛個牌子,就寫,不接受相親。祖宗,您覺得成嗎?」
舒晚噗嗤笑了,扯過他手裡的軟墊,坐正,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我看行。」
「行個屁。」
許渝城揉了揉她的發頂,蹲下,「我相不相親跟你有什麼關係?」
舒晚唇邊的笑僵了一瞬。
兩個人距離很近,安靜的房間內,許渝城能清晰的察覺到舒晚略顯慌亂的呼吸,他眯起眼睛,細細揣度她的意思。
片刻。
許渝城撓了撓眉梢,漫不經心地說:「我絕對不比你先脫單,保護你的好勝心。」
舒晚:「」
「行了,別瞎想。」許渝城不再逗她,意味深長地嘆:「早點休息。」
—
九點,剛結束訓練。
張斌回宿舍的路上看見許渝城的車,勞煩隊友把自己的東西帶回去,跑過去拍了拍窗,問:「隊長,你不是回家了嗎?」
許渝城一言不發,從車裡拿了瓶水,仰頭猛灌,眉間緊鎖。
張斌還沒見過他這副模樣,擔憂不已:「發生什麼事了?」
這不是個說話的地,許渝城把他帶到食堂,這個點燈都滅了,兩個大男人坐在臺階上吹冷風。
張斌訓練熱出來的汗消退,冷得發抖,偏偏他又不敢催許渝城說話,就這麼抱著手臂乾熬。
終於,許渝城喝完水,用一種近乎匪夷所思的語氣,問:「你說,一個姑娘非要跟你住在一起,跟你撒嬌賣萌,還管你相不相親,這是什麼意思?」
「啊?」張斌直接戳穿他:「舒晚嗎?」
許渝城瞪他,沒肯定但也沒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