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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熬,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從他的身上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急躁。
看著說得口乾舌燥的皮鐵明喝水潤喉,鴨子說:“夏冬,我們兩個去街上買點酒菜回來,和鐵明好生喝頓酒,明天他就吃不到油水噠。”
“這個時候,只怕都關門了,哪裡還有酒菜賣哦?”
“不礙事,我們兩個騎車去,神人山下頭的國道那裡不是有兩家旅社啊?專門招待那些長途司機的,那裡應該還有。一林家離那裡沒得好遠,到時候,剛好也喊他一路過來喝兩杯。”
就是這句話如同醍醐灌頂般點醒了何勇。他攔住了想要離去的兩人,右手緊緊握住了左手手指,兩隻手背都因為用力而泛出了些許青白之色。終於等到因激動而不斷顫抖的雙手慢慢地平靜下來,他才緩緩說出了第一句話:“你們曉不曉得,神人山下頭的那個春天旅社?是不是每天晚上都有些長途司機在那裡打牌、嫖堂客?”
向來極少顯山露水的夏冬一反常態,雙目精芒閃閃,迎著何勇高深莫測的眼神,將自己的嘴巴張得天大:“何勇,你是、你是想要……”
沒等夏冬說完,何勇欣慰地笑了,伸出一隻又開始發抖的手,做出了他標誌性的習慣動作,像是要斬斷些什麼般,在虛空中大力一揮,道:“那裡有錢。”
何勇的話如同晴天霹靂打在眾人心頭,大家都明白了。
鴨子雙眼圓睜,嘴唇劇烈地顫抖著說:“這,這,這是搶劫!被抓到了要吃花生米(方言,被槍斃)的啊!何勇,這……”
所有人震驚到變色的臉,因為鴨子的這句話更加慘白起來。
不久之前,那場斃人無數、席捲全國的打擊車匪路霸運動,沒有誰會忘記。九鎮上一個叫做黃皮的小子,趁著這場東風一刀殺死了和他有仇的當時九鎮的車匪大哥丫頭,不但以殺人之罪僅僅判了三年,還因此落下了為民除害的美名。
這些沒過去多久的往事怎能讓人不感到觸目驚心、頭髮直立?畢竟除了勇猛到有些變態的何勇之外,在座的其他人都還只是一個個剛剛成年的半大小子而已。
但是別忘了,何勇是一個危險的人。只有絕對的聰明才會讓人感到危險,沒有人會去害怕一個腦癱。危險的何勇再次揮手打斷了所有人的質疑。因為,一個說不清是瘋狂的還是天才的,卻絕對是天馬行空的計劃已經在他的腦海中成形。
每個人都等著何勇說話,只有皮鐵明膽戰心驚、渾身發冷。他萬萬不曾想到,自己的事情會引發如此危險的局面。鼓起勇氣,他如同放連珠炮一般開口說道:“何勇,這麼搞,搞不得。這麼搞那還不如老子提把刀去剁了科長兩父子呢。搞不得!搞不……”
“那你除非把他們兩個剁死。不剁死,他們一報官,你也是一樣地去坐牢,還坐得久些。剁死了,出了人命案,那也是一樣地吃花生米。有什麼不同?”
何勇簡單的話讓皮鐵明啞口無言。是啊,那父子兩人已經被何勇拿刀砍過一次了,也沒有見他們害怕,還趁機敲起了竹槓,再剁幾刀又能有什麼用呢?
一陣面面相覷之後,夏冬再次發言,他的語氣中明顯少了之前的那種激動,平和淡然地說:“何勇,我們都是街上的人,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萬一出事噠,哪個不曉得是我們搞的?如果就這麼去搞,跟送死也沒得區別。”
何勇再一次笑了起來,笑得得意揚揚,胸有成竹。他說:“前幾天,橋邊頭那個木房子裡面,開店的周老頭被人推開門搶噠,還被甩了兩刀。”
眾人驚懼交加的心情又被何勇無頭無腦的話語打斷了,大家一頭霧水地看著何勇,一言不發。
“虹橋那邊的供銷社也被偷了,值夜班的同樣被甩了幾刀。還有車站那裡的楊記南貨店,還有……”
在何勇絮絮叨叨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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