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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天，看的久了也會膩。

見輕今天挑了個粗些的樹枝睡覺，她已經摔下去好幾次，很疼，她不想再摔下去了。

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她閉上眼睛好一會都睡不著，低頭看了看，燭陰躺在樹下，不是小小的模樣，跟她見時一樣。那時他隱在暗處，她還以為是地下的閻王冒出來了。

她用手墊在下巴和樹之間以免硌著自己，看了他好一會。

這條黑龍其實挺不錯的，就是話有點少，性格也有點怪，修為也不高……

好吧，這麼一看，其實也沒那麼好。

想著想著，睏意襲來，見輕就這麼側著睡著了。

半夜，月亮從雲後出來的時候，嘩嘩的水聲之外，突然&ldo;嘭&rdo;的一聲，像是東西落地的聲音。

燭陰被響聲吵醒，抬頭看了看，樹上沒人，再看自己身上，某個小丫頭睡的正香。

真是好福氣，正好掉在他身上。

她沒醒，睡的正香，還嫌這麼仰著不舒服，翻了身，抱著他睡。

燭陰想把她扔回樹上，卻半天動不了一絲一毫。

心裡想著，她快要死了，他關心關心她也無可厚非。

難得睡了一個好覺，見輕日上三竿才醒，醒了還舒舒服服地翻了個身，意識到自己身下不是樹枝後驀地睜開眼，隨後很快伸手揉了揉自己眼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她都退化到這個地步了?

伸手摸了摸某隻的龍鱗。

誒，是真的。

見輕立馬抱著燭陰蹭了蹭，感激地說：&ldo;哇，這是我來這裡睡的最好的一天。&rdo;

燭陰還閉著眼，不知道聽沒聽到。

見輕蹭完，下巴擱在他身上，乾脆整個人都爬了上去，聲音大了些，怕他聽不見。

&ldo;我以後還能睡你麼?&rdo;

燭陰睜開眼，半晌沒說話。

&ldo;哎呀，我沒幾天活的了，不會睡你太久的。&rdo;

燭陰：&ldo;……&rdo;

你開心就好。

見輕爬到他脖子，好吧，也不知道它有沒有脖子，她在他脖子處觀察了半天，燭陰就跟待宰的羊一樣，已經放棄了抵抗。

她終於找到了。

她比了比，大概有她半指的長度，那塊鱗片不見了，但疤還在。

&ldo;我說你性格這麼好，逆鱗都拔了，你是不是從來不跟人吵架?&rdo;見輕說，&ldo;哎，其實這樣最容易受欺負了，做神仙跟做龍是一樣的，你不兇一點，別人就不怕你，你看你修為這麼低，是不是就因為這個?&rdo;

燭陰沒答話。

&ldo;要不我幫你找回來吧，我聽說龍鱗都是有靈性的，估計還能重新放上去，嗯?&rdo;

&ldo;不用了。&rdo;

&ldo;別客氣啊，反正我待在這山上又沒什麼事做，乾坐著等死也很無聊的好吧。&rdo;

不知道為什麼，她說&ldo;等死&rdo;兩個字的時候，他心裡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不痛，那點情緒很快散去，但並沒有消失，卻瀰漫開，像灑下無數種子。

她臉貼著他冰涼的鱗片，被疼痛糾纏很久的腦袋終於多了一絲清明，察覺有什麼東西硌著自己，她翻了翻，最後從袖子裡翻出一堆東西。

有昨天採的果子，還有扶桑木，最後，是一個不起眼的小玩意，‐‐一個黑色的鈴鐺。

一個搖不響的鈴鐺。

在她打算再搖一搖的時候，燭陰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