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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硯抬眸,撞上樑詡墨有些渙散的眼睛。
「不回公司。」梁詡墨的手越扣越緊,她聲音沙啞,臉上全無往日柔和,眼睛裡也全是不安,她看著梁硯,「不回公司。」
「姐姐不會讓你回公司的。」
梁硯喉頭一哽,眼眶頓時滾燙,他狠狠嚥了咽喉嚨,才揚唇笑,「那我先給你擦手,擦乾淨給買藥行不行?」
梁詡墨似乎清醒了不少,和梁硯四目隨時看了好久才恍惚喊了梁硯的名字,「梁硯……」
梁硯笑了下,「我在。」
梁詡墨慢慢垂下了眼睛,她一下一下扣著自己的指甲,那裡藏著灰,她試圖想要弄乾淨,但卻因為太用力而扯劈了指甲。
梁硯反手握住她的手,「再扯就太醜了,做美甲都不好看了。」
梁詡墨不摳了,但也不說話。
梁硯不催她講話,只是拿濕紙巾一下一下慘她的手指和掌心。
摔倒的時候擦在地上,難免會磨破皮。
但好歹不算太嚴重,沒有出血。
直到擦乾淨以後,梁硯剛要收回手,就看到一滴眼淚「啪嗒」掉在了自己手背上。
他一頓,停下了所有動作。
他沒有抬頭,只是靜靜地看著自己手背上那一滴眼淚。
良久,他才幹啞著聲音說:「姐,對不起。」
這三個字,他已經說了十年。
未來,還有一輩子要說。
梁詡墨一言不發,只是緩緩把自己的手從梁硯手裡抽出來,她捧著掌心蓋在自己眼睛上。
數秒後,指縫裡流出淚漬。
而梁硯也不知在什麼時候從蹲坐的姿勢變成了單膝跪地,他彎著脊椎,低下脖子,頭髮掉落在眼前。
發影搖晃,模糊了他的視線。
良久,他才聽到梁詡墨說:「你去給我拿點藥吧,我手好疼哦。」
梁硯抬頭,一彎眼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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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棲從藥房出來的時候接到了童書渠的電話,說是麥芽今晚一直不開心,問她為什麼也不說,也不願意跟喬棲影片。
喬棲今晚不知道怎麼的有點累,她進了電梯慢吞吞靠在角落,身上的衣服又濕又緊又沉,勒的她有些呼吸不過來。
後背的疼痛因為衣服濕透更加明顯,她低低喘了口氣,聲音不高不低地問:「跟小朋友們鬧彆扭了吧。」
「應該吧,我明天問問。」童書渠說,「下午確實跟幾個小朋友在玩來著。」
「嗯。」喬棲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童書渠察覺,問:「很累?」
喬棲低垂著眼睛,目光在手裡的藥袋上轉來轉去,片刻才說一句:「還行。」
「那麼晚了,收工了嗎?」
「嗯。」
童書渠應該在加班,跟她也聊不久,「那行,早點休息。」
「好。」
恰時電梯門開啟,「叮——」一聲,喬棲掀眸抬腳,看到電梯門口站的梁硯,微微一頓。
梁硯狀態明顯不好,他也沒換衣服,站在那裡姿態不像平時那樣慵懶閒散,只是垂著眼,唇角壓平,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抬眼的瞬間,恰好他也掀起了眼皮。
濃長睫毛下是顏色極深的眼睛,走廊燈光很亮,頭頂也是鋪天蓋地的光,可這光落在他頭髮上,卻照了一地稀碎的影子。
他立在那,像一頭月色下的孤狼。
讓人忌憚,不敢靠近。
喬棲的生長環境造就了她對人情緒的敏銳捕捉力,察覺梁硯不高興的一瞬間,喬棲下意識也豎起了逆鱗。
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喬棲緊緊盯著梁硯,直到電梯再次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