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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如玥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對不起?

這三個字，竟然是從子之的嘴裡說出來的。

她圓睜著一雙眼睛，只見子之繼續道。

&ldo;這三箭……算我……還你了，今生，別再怪我……好不好?&rdo;

姬如玥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往下砸，她拼命的搖頭，聲音哽咽的不成調子。

&ldo;如玥不怪你……不怪你……如玥不怪你!&rdo;

子之伸出手，原本比美人還修長白皙的手，因為近日連續的打鬥和駕馬，摩的粗糙了不少。

他伸手拂去姬如玥的淚，自己蒼白的臉上綻出一抹微笑。

&ldo;別哭……不好看了……&rdo;

他在這一刻閉上了眼睛。

溫暖的手拂去淚水，便從姬如玥臉側擦過，垂下去了。

&ldo;不要!&rdo;

姬如玥不能大聲喊叫引來追兵，哭得撕心裂肺，卻要強忍著哭聲。

她仰望著天幕，一雙眼中全是憤怒和不解。

生而為人究竟是為什麼，難道就是要嘗盡著人間所有的痛苦!

(二)

清晨，飛煙醒來，公叔翎坐在床邊燒一封密信。

&ldo;子之你還記得麼?那個要挖你眼睛的男人。&rdo;

飛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ldo;怎麼敢不記得，有時候一閉眼就是他那張紅嘴唇。&rdo;

&ldo;他死了。&rdo;公叔翎的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ldo;鹿毛壽的人在山崖下面找到了他的衣服和馬。&rdo;

飛煙一雙灰眸裡滿是凌冽，開口仍然懶洋洋的。

&ldo;恭喜將軍，少了一個口蜜腹劍的假兄弟。&rdo;

公叔翎搖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恐怕不是少了一個。

齊王那邊，已經給他送了金銀珠寶來，為那日武遲將軍的事情道歉。

即是君臣，國要安穩，他們就要相處的和顏悅色，親如兄弟。

這些，在公叔翎看來沒有多麼難辦。

難辦的是。

他默默回頭看了看榻上的姬飛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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