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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每天像只小尾巴一樣跟著寶珠,趕也趕不走,於是寶珠去送飯時,都得把它用繩子暫時綁在石墩子上。
漸漸寶珠也不樂意送飯了,每次被逼著去時,都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好不可憐。
然而好景不長,花花一路往潦草的方向長去。雪白的毛髮裡摻了好幾綹的黃毛不說,耳朵也越長越大,長到足足半張狗臉大小的時候,就像兩根擎天柱一樣常立著了。原本毛茸茸的狗毛也像她爹斑禿的腦袋一樣,稀疏不已,還貼在皮上。
許是在長身體的緣故,皮肉跟不上骨頭生長的速度,也沒餓著它,但就是瘦骨嶙峋的,花花又不愛乾淨,整天髒兮兮的,一個月洗幾次澡都遭不住它霍霍,比街上那些流浪狗更像流浪狗。
這是燃燒顏值長大的啊!跛子說它娘是一隻長得好看的純種土狗,母狗隨處交/配的,他也不知道長得可可愛愛的小奶狗,才過了不到一個月怎麼就長成了這幅德行。
寶珠看著它也發了愁。鄭玉蘭打趣說把這隻醜狗丟了,再去抱一隻漂亮的回來,寶珠不依,只說「花花再醜也是我的寶貝花花!」。
還能咋辦,養著唄。醜醜那麼醜,爹孃不是一樣養著?
然而,花花帶出去不長臉,成為了小夥伴以及鄉親們口中的笑柄。
「英子,你從哪裡抱了只這麼醜的狗回來?」
「哈哈哈,看它腦袋上的毛,就像這樣,豎起來了哈哈哈哈,醜八怪,過來啊,嚕嚕嚕,我這有東西吃,快過來啊!」
「這狗真是又醜又小氣哈,喏喏喏,還急得要咬人了不成。」
……
因此,寶珠氣得和好多人吵架,甚至逮到一個玩得不錯的男孩,狠狠揍了一頓才解氣。
寶珠也逐漸不喜歡帶花花出去玩了,但狗子機靈,每次寶珠偷摸摸地出門的時候,它都能第一時間跟上。
晚稻收割完後不久,就入冬了。
今年的冬天冷得早,往年雖說日曆上是跨入了冬季,但地處南方的玉河村,總是慢一個月才陸續有人穿上大花襖。
緊隨其後就要過年了,因為冬季收成好,糧食雖然沒有增產,但相較於往年也不相上下,算是正常水平,起碼比起上一季度的減產要好上不少,因此四處都是喜氣洋洋的。
縣裡的集市早早就賣起了年貨,紅燈籠高高掛起,四處還綁著花樣紅綢帶。
擺攤的人比往常早到一個小時,雞都還沒叫,就在這招攬著顧客了。
跛子推著架子車,搬上家裡囤的十幾袋大米,又揣了滿滿一大疊的票子和錢,帶著寶珠就去了縣上。
寶珠坐在疊得高高的糧食上,穿著小花襖,戴著老虎帽,邊吃著糖人,邊口水直流地遐想著集市裡的各色美食。
每年春節前,跛子都只帶寶珠來集市。家裡一年的布票、肉票等用不完,就轉手賣給成衣店裡的老闆,再添些錢,就能給三個孩子置辦到新衣服了。
國家每年給每個人都限定了各類票子的分發數量,鄉下窮,多是用不完的。但城裡不同,雖然揭不開鍋的也不少,但有錢人也挺多,票子不夠用時,就會開價買。老闆轉手一賣,能給店裡招攬了生意不說,還能從中賺點差價。
每次也無需過問尺寸,只需寶珠像根電線桿一樣杵在那裡,對照著她的身高體型,稍微加個十來公分就能買到龍鳳胎的尺碼。
往年都是跛子背著寶珠一路走到縣城,今年卻推了滿滿一車子的糧食來,是因為,家裡決定購置一輛鳳凰牌的腳踏車。
腳踏車掛價150元,很是昂貴,鄉下的大多壯勞力,一年都掙不了這些錢。就算有錢,大多數人也捨不得花在這,所以玉河村只有汪隊長家買了。
但有了這個代步工具,往返各大鄉村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