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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怎沒睡？&rdo;玉破禪問。

金折桂託著臉道：&ldo;想事呢。&rdo;把玉破禪拉到跟前，斟酌一番，就問：&ldo;塞外風大，你覺得這風有什麼用途？&rdo;

&ldo;風能有個什麼用途？&rdo;玉破禪道，見金折桂在面前寫寫畫畫，卻是畫出了一個風車樣的東西，心思一動，就道：&ldo;這個，若在了樂水，灌溉用正好。也不知咱們當初種的地怎樣了。&rdo;

&ldo;磨坊！咱們這風車可以用在磨坊上。&rdo;金折桂今日&ldo;煮&rdo;了官爺，忽地想起自己一直圍著官爺轉，許久沒做過自己的事，今兒個折騰一天，也只是為了洗澡的事，於是絞盡腦汁想著自己能做什麼，畫出個最簡單的風車來。

玉破禪不知要如何用，只管點頭，提起樂水，又想起自己帶著人種莊稼時的歲月，&ldo;……要回去看看嗎？&rdo;玉入禪已經放下了瓜州、樂水留給他的負擔，他也幾乎忘記了曾經在樂水，自己是如何地輕狂，倘若是如今的自己，怕是再沒勇氣朝著代表朝廷的金將晚放箭吧。

&ldo;回去，帶著風車去。我可不許樂水的人忘了我，不入正史，野史裡多幾樁軼事，來世投胎輪迴了，見到似曾相識的事，卻也不錯。&rdo;金折桂將頭靠在玉破禪的肩膀上。

玉破禪笑道：&ldo;怎麼想那麼遠，如今就想到來世投胎上去了？&rdo;

&ldo;……大抵是，快到了上輩子見閻羅的時候，所以感觸頗多。&rdo;金折桂笑道。

玉破禪顰眉，隨後不以為然道：&ldo;莫說這些了，人提到生生死死，難免消沉，不如不看來生，只看明日？明日我煮你一場，可好？&rdo;

&ldo;好呀，你有沒有心再娶，就看明日了。&rdo;金折桂笑了。

第二日一早，山寨裡眾人伺候著瞽目老人洗澡，因子規城限制伐木，木柴不像往年那麼多，如此，洗澡一事，就成了眾人矚目的大事，一堆人送瞽目老人進去，幾個人守在屋子外灶臺邊，隔三差五地問一聲&ldo;冷嗎？&rdo;&ldo;燙嗎？&rdo;

金蟾宮袖手站在金折桂身邊，笑道：&ldo;這也算是塞外的奇景了，在中原就沒這樣的事。&rdo;

&ldo;開了眼界了吧，小子。&rdo;金折桂道。

洗澡的事又在山寨裡熱鬧了幾日，雖是金折桂起的頭，可金折桂眼瞅著金蘭桂等眼巴巴地看她，到底沒膽量去澡堂洗，拿了木頭硬紙，成日裡帶著官爺、金蟾宮到騰起風車來。

&ldo;老孃勢必要衣錦還鄉。&rdo;金折桂賭咒發誓。

&ldo;你家鄉在京城呢。&rdo;金蟾宮那會子年紀小，只知道青蛙大娘、燕子大叔地胡鬧，是以對樂水的感情，並不像金折桂、玉破禪那般深厚，也難以理解梁松、蒙戰提起樂水就感慨萬千的心情。

&ldo;京城只是過客，我的家鄉在瓜州在樂水。&rdo;金折桂笑道，提著筆，又描畫起來，&ldo;哎，要是範神仙在就好了。&rdo;提到木工，她又想起了範康，若是範康在，勢必事半功倍，遙想當年在瓜州的困苦日子，竟然品咂出一絲留戀。她想，也不知道範康有沒有被庸庸碌碌的日子消磨得沒有一絲鬥志。

遠在京城的範康莫名地打了個噴嚏，嚇得正請他算命的官家夫人哆嗦了一下。英雄也寂寞，白頂著太傅名依舊做神棍的範康無限感慨，不覺回憶起在瓜州城外山上，那段&ldo;呼風喚雨&rdo;的日子，若是不去瓜州一遭，他也不知，自己竟然能造出那樣厲害的東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