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執棋之人(第1/3 頁)
已經決定了七月九號上東京,紗織還是像過去一樣磨磨蹭蹭地說不清楚九號之前是否動身收拾行李。一直到九號早晨,她才和好朋友夏子一同走進了平日裡常去的美容院,開始打扮起來。化妝完畢後,她回到了京都的宿舍裡,從衣櫃底層拿出一個紙盒子,解開了袋子,原來裡面正是她剛出道時老師送她的和服。
紗織看著這套玄色和服良久,千言萬語化作一聲嘆息,伴隨著她和上袋子的那一瞬間,漸漸消失。
“紗織,看了八坂神社的祇園祭再走吧。不看完慶典無論如何也不上京,好嗎?紗織?”夏子不斷央求著,這一次最熱心挽留她的人不是老師,而是夏子。她認為既然時間已經拖延到今天了,紗織不看八坂神社的慶典就上京會感到遺憾。而且每年的活動紗織都參加了,缺了她這位重要人物也不圓滿。
夏子卻沒意料到,就在兩人在美容院梳洗打扮好的那一刻,紗織就打定了主意。別看紗織不聲不響的,什麼事都得按照她自己的主張去做。這一點,老師更為了解紗織,甚至早在之前的退役儀式上就曾說過“等著瞧吧,上京以後她一定會讓旦那聽她的擺佈。”
就這樣,紗織就帶著那套和服,隻身來到了東京。
成田勝和洋子之間的談話被打斷,臨時變換情緒,兩人臉上都有些古怪之色。
“紗織到了,我們這就走吧。”成田勝紳士地拿起了紗織手上的行李,先替兩位女士開啟車門,再去後備箱放行李。
本來計劃著去京都參加紗織的退役儀式,但自從入春以來到現在,他為各種各樣的事情奔波著,實在是精力有限,此事也就擱淺了下來。期間洋子打電話提醒他此事,他也十分無奈,只能連忙道歉。
而紗織那邊,也遲遲不肯上京,推脫再三後,才動身啟程。
有時成田勝還在想,洋子拜託自己承擔起旦那的責任,是否有些不合適。畢竟自己這段時間沒能好好關照紗織,也沒有出席退役儀式,看起來怎樣都不合適。但反過來想,如果紗織的旦那是一些大公司社長,說不定她早就被催促到東京,不情不願地做了許多討厭的事情。
車上三人聊著天,消磨起堵車的時間,在透過最擁堵的那段高速後,不一會兒就抵達了銀座。洋子提前了好幾天就預定好了一家法式餐廳為紗織接風洗塵,在服務生的引領下三人入座,等待著上餐。
“媽媽桑今晚不去卡露內,會有人找的。”
“勝君多慮了,我離開一會兒也沒關係,有些時候還是不要總露面才好。”洋子回敬成田勝一句,十分要強。
成田勝吃癟,脫下和服穿上洋裝的洋子在他眼裡任性十足。
“紗織醬,成田桑為你安排好了住處,就在東銀座那邊,一會兒他會帶你過去。在東京,尤其是在銀座,有什麼不方便的、需要什麼東西,告訴成田桑就是了,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洋子這話酸溜溜的,但在外人聽來不明所以,很難聽到有什麼不同的意味。
成田勝心裡一抽,忍不住默默吐槽。紗織在東京的吃穿用度現在全都由他一個人承擔,雖然與洋子給予他的回報相比不值得一提,但對他這個手頭“拮据”的人而言,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儘管如此,他更擔心的是,洋子不惜千里迢迢地將紗織邀請到東京,究竟是想做什麼?
紗織是京都同輩中響噹噹的頭牌,這一點毋庸置疑,可是藝妓不同於銀座的女招待,不管是舉手投足之間,還是與客人周旋的術語,都有著天差地別的不同。去過京都的人,總要去龍安寺的石庭看看,那種獨屬於京都的美,只是一種普通的美,然而從本體剝離,帶到其他地方去,這種美就不值一提。
滑稽的是,拜謁石庭的現代人,並不僅僅滿足於此,他們總想做點什麼。於是緊蹙眉頭,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