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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霽嵐沒有回頭，嘴角卻噙著歡喜的笑意。

一片杏花落下來，南枝攤開手心接住，花落即畫碎，握緊即重織。

白雲觀

二十歲的白霽嵐跪在白世銘的靈位前，楚夢瑜眼眶通紅，從前的淡雅面容早已復，她憤怒，甚至瘋魔。

&ldo;你爹就是被國侯害死的，他不僅害死了你爹，還想霸佔你娘。如今他又要把他的女兒塞給你！

你給我記住，那是仇的女兒，今生今世你都不能碰她，愛她！你只能恨她，折磨她！&rdo;

楚夢瑜像個瘋婆子，手裡拿著竹條，說完一句就要往白霽嵐的背上狠狠一抽。

白霽嵐連眉頭都不敢皺一下，只是含著淚，望著聖壇上的靈位。

世上最無奈的事，是我有心儀的姑娘，卻不能愛她！

&ldo;你給我發誓，就算娶了衛燕，也不會愛她，更不會碰她，生生世世，只能折磨她！&rdo;楚夢瑜厲聲道。

白霽嵐抿著唇，自始自終不發一言。

啪！又是狠狠的一竹條抽打在白霽嵐的背上。

楚夢瑜是真的瘋了，她邊打邊哭，口口聲聲罵著白霽嵐：&ldo;你這個不孝子，母親的話都不聽，既然如此，不如讓我隨你父親去了！&rdo;

說著，她便扔了竹條，作勢要撞到聖壇自盡。

白霽嵐起身拉住了她，在楚夢瑜的哭聲中，他應了：&ldo;我發誓，我發誓。&rdo;

白霽嵐痛苦地說，跪在白世銘的靈位前，舉著三根手指，一字一頓說：&ldo;霽嵐發誓，今生今世，絕不碰衛燕，若違此事，不得好死！&rdo;

楚夢瑜也不鬧了，就那樣靜靜地看著靈位，她的眼裡只有那個靈位，世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跟她沒有關係，只有和那靈位之人有關係的事，她才會那麼不顧一切地做一些錯誤的事。

看到這裡，南枝搖了搖頭。

都是楚夢瑜害的，若不是她，衛燕就不會那麼苦了。

論一個惡毒婆婆是如何幹掉一個好媳婦的。唉，唉，唉！

南枝連嘆幾聲，心裡有點想念自家的好師父了，她得快點完成任務，離開這個全是灰暗色的幻境，在這裡多待一刻都會被壓抑死。

受不了各種悲劇的南枝，這麼多年都是和師父一起進入一花一世界完成任務的，如今只有她一人進來，遇上這種悲情無奈的事，想哭一哭都沒一個肩膀靠，難受，太難受了。

她握緊手心的杏花，畫面破碎。

這是白霽嵐娶了衛燕之後的事。

他儘量無視她的存在，儘量不說話去傷害衛燕，他想著，沉默也是一保護，即不得愛，那就不要傷害。

可是，夫妻一場，貌合神離太久，還是會爭吵的。

衛燕的溫柔再也裝不下去，在他面前會擲杯子，還會用小拳頭捶打他的胸膛，一遍一遍地質問他：&ldo;你為什麼不碰我？我是你的妻！你憑什麼不碰我？&rdo;

白霽嵐看著面前哭得支離破碎的女子，他的心好痛，他想攬她入懷，卻忘不掉靈前發下的誓言。

他抿著唇，裝著冷漠的樣子，心地底似被什麼捅穿，很痛很痛。

&ldo;白霽嵐，我那麼愛你，你感覺不出來嗎？&rdo;她哭著撲進他懷裡，緊緊地摟著他。

白霽嵐眼睛酸酸的，可他不敢哭出來，只是靜靜地在這爭吵裡獲取她撲過來的觸碰，他多想伸一伸手，緊緊地摟著她，可惜，他不可以。

他只能由著衛燕這樣抱著自己，把這一切，當作是愛的撫摸。

愛一個人，卻連碰她都是犯罪，他剋制，一再地剋制，卻不知道，這好比謀殺，殺死了對方的心